后卿看他不说话了,对他发出灵魂拷问:“尊上对你不好吗?一颗心捧到你手上,你就这么折磨他?!”
卿羽尘声若蚊蝇:“我求求你,别、别说了。”
后卿听不清他说的什么,继续斥责:“你知道尊上为你做了多少事吗?为了你,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你呢?你配得到这样的深情吗?!”
卿羽尘赶紧把脸转过去,背对着他而坐,后卿说了半天,说累了也没见对方动一动,他对这个冥后简直失望透顶:“最后告诉你一句,尊上现在正在他拜祭父母的祭坛上,你若还有点良心,就去跟他赔礼道歉!”
后卿离开后,卿羽尘想从花海里起身,他费了半天劲才摇摇晃晃站起来,坐得太久让他的腿都发麻了,夜宇皓望着飞船发呆了一天一夜,他就望着昙花花海发呆了一天一夜。
卿羽尘去找夜宇皓前,特意洗了一把脸,冰敷了一阵自己的眼睛,消去血丝,把自己脸上的疲态拾掇干净,又含了一颗润喉的药丸,他不想让对方察觉出自己的真实状态。
他伪装成正常状态,才去了阿甲祭拜双亲的露天祭台,离得老远就望到祭坛上停着飞船。
白玉石砌成的祭坛上,一身黑衣的鬼尊面对着偌大的船体,背影显得特别落寂。
夜宇皓煎熬了一天一夜,此时他精神恍惚,竟没有察觉到卿羽尘靠近。倒是他的手下们看到了冥后,苍炎刚准备喊,飞甲连忙打手势,制止同袍出声,然后他以手势告诉其他的鬼将军:我们悄悄撤走,让尊上和冥后单独聊聊。
几位部下非常识趣地,蹑手蹑脚地撤了。
鬼尊仍然望着父母的墓碑,嘴里自言自语:“爹、娘,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我曾经在你们面前提过,师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找到的新的家人,是我决定共度一生的人,可惜,他不愿和我共度一生了。”
跟父母说完了心里话他又发出自嘲:“多么可笑,当初造这艘船是为了向他求婚,如今却要我用这艘船把他送走。”
“是我没有守护好自己的爱人,以至于他想离开我。”
卿羽尘走过来时正好听到对方说这些,他顿时觉得心如刀割,无措地站在对方背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宇皓终于察觉到背后有人了,他扭过头,他的双眸竟然也布满了血丝,只不过同样没有流过泪的迹象,他语气平淡地说:“你来了,会操作这艘船吗?我教你。”
卿羽尘只好不吱声,低垂着头跟在他后面,夜宇皓带着伴侣,从底仓开始往上逐层走,每走过一层,就会告诉他这一层是什么。
“这一层是充当燃料的鬼气,应该足够送你登上九天。”
“填充燃料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操心,我配备了木头人,它们会自动完成。”
“燃料仓上面一层是食品和水,足够你在飞天的途中吃喝。”
“这一层是御寒的衣物,越往上飞,可能越冷,我就多装了些御寒的冬衣被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