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提过,虞忻是京城虞家的女儿,自从出道就在电影圈打拼,由她主演的电影票房都不会低,因此虞忻跟京圈的大导演关系特别亲近。
顾菀和她交好后,得到一位名导的赏识,拍了部小成本的文艺片,不止磨砺了演技,还在观众心中攒下了良好的口碑。
就算姐妹俩之前闹得不太愉快,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顾纤率先打了招呼,而后坐在顾菀对面,冲着她跟虞忻笑了笑,一举一动挑不出任何错处。
“纤纤,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菀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发问。
“我跟着老板过来的。”说完,少女看了徐雁一眼。
虞忻知道徐雁是谢颂的母亲,因此态度十分客气,同时她也信得过徐雁的专业水准,但当她瞥见顾纤尚带着稚嫩的小脸时,眼底溢出一丝不满。
“徐老板,这名花艺师未免太小了吧?说不定她还没成年,哪能设计婚礼现场?”
听到虞忻质疑的话,顾菀难免幸灾乐祸,但她却不会表现出来,只叠着眉,状似忧虑道:“纤纤,你才刚上大二,读的还是法学专业,根本不懂插花。婚礼一生只有一次,不能容许出现半点差错,你快别闹了,回去好好上课吧。”
说完,她还嫌不够,主动跟虞忻提议:“忻姐,我从小在南市长大,也认识几位出名的花艺师,不然你见见他们?其中有一个还给卓影帝布置了婚礼现场,经验技术都不错。”
徐雁跟顾纤相处的时间长,也知道她在插花上的天赋有多出众,单凭年龄就否决掉她的才华,实在是不公平。
“虞小姐,顾纤是店里最有天分的花艺师,不然您订个主题,几名花艺师画出概念图,到时候您先看草图,再做决定也不迟。”
说实在话,虞忻并不想得罪徐雁,毕竟谢氏财团的生意已经遍及整个华国,这样出众的商业天才,拉拢都来不及,又怎能将人越推越远呢?
只不过她不想搞砸自己的婚礼,才争辩了几句。
“我很喜欢梵高的《星月夜》,就以这幅画当主题吧,一周后咱们还在雅舍酒店见面,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顾纤微微点头,眼底满是认真。
从市中心返回的路上,张笑有些气不过,忿忿不平道:“在林间本来就是南市最好的花店,就是没上市,名气稍显逊色罢了,那位虞影后还信不过咱们,真没眼光!”
“她是顾客,只要不提出太过分的要求,我们都应该尽量满足。”
边说着,顾纤边闭上眼,仔细回忆起《星月夜》那幅画。
浩海的夜空包含着星云与光影,深邃的墨蓝、金黄的满月、暗色的柏树在画纸上交相辉映,形成巨大的漩涡,仿佛能将所有的物质都吞噬殆尽,让时间停在最美好的一刻。
思索了近半个小时,顾纤脑海中的设想终于有了大致的框架,她从背包里取出草稿本,用铅笔来回勾勾画画,哪里不对就擦掉重来。
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星球在纸上显现出形状,周围簇拥着大量的花卉,有鸢尾花、有紫罗兰,但最多的还是形如玫瑰的蓝色妖姬。
即使这份草图还没上色,也足以让张笑惊讶。
她们一起去了雅舍酒店,仅在宴会厅外停留了不到五分钟,顾纤竟然能记得宴会厅内全部的构造,还能在此基础上加以完善,仿佛于骨骼上填充血肉,让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浑然天成,无比完满。
等汽车开回桃花镇时,顾纤已经将草图画好了。
徐雁把车停进库里,瞥了一眼草稿,她只觉得掌心发痒,忍不住捏了下少女光洁的脸颊。
“纤纤设计的这么好,要是虞忻再不满意,只能说明她眼光有问题。”
顾纤抿嘴笑了笑,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整个人显得尤为乖巧。
书里的世界正处于2012年,经济还没有发展到后世的程度,对婚礼的设想也有很大的局限,像这种大胆张扬的构图,实在是不多见。
一行人进到花店,顾纤没有急着插花,反而用彩色铅笔给设计稿填充颜色。
张笑在旁边修剪花枝,看着少女专心致志地忙活,在操作台前一坐就是一下午,水都顾不上喝,心里暗暗赞叹。
这样认真的人就该获得成功,她心里只有佩服,连半点妒意都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