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召送来的这两株却不太一样,吸收了大量的息壤,不止个头没见长,就连表皮也没什么光泽,要不是冒出了一点嫩芽,恐怕顾纤还会更加挫败。
她再次往根茎处洒了些息壤,随即走到后院摘了一小盆梅花,准备烘干制成花茶。
顾纤刚转过身,想回到客厅,余光却瞥见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篱笆院外,幽深眼眸牢牢盯着自己,那张英挺深邃的面容格外引人注目,不是谢颂还能有谁?
“你在那儿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顾纤冲着男人招了招手。
谢颂昂首阔步地走到院中,接过少女手中的瓷盆,打量着那两株干瘪的苗木,道:“我听母亲说,她和闻叔送了两株树苗过来。”
“对,就是这两株,看起来就不太好养。”她伸手点了点嫩芽,许是力气用的太大了,嫩叶仿佛不堪重负那般,摇摇欲坠。
青年眼皮抽了抽,决定不将银缕梅的价值告诉纤纤,否则以她的性格,绝对会心疼不已。
“这叶子摸起来还有点痒。”
听到少女娇软的哼唧声,谢颂眸色暗了暗,不着痕迹地揽住她柔润的肩膀,将人带到了客厅。
“叶楠青涉嫌故意杀人的消息,早就在网上传遍了,各大媒体纷纷转发了微博,并且艾特了顾氏,如果他们不给出一个交代,想平安渡过这次危机,简直是异想天开。”
边说着,谢颂边接了杯温水,递到顾纤手中。
今天少女穿着姜黄色的低领毛衣,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挨得近了,都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配上泛着润泽水光的绯红唇瓣,给青年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谢颂有些狼狈地别过视线,紧盯着茶几上的多肉盆栽,下颚紧绷,动也不动一下。
“阿颂喜欢多肉吗?那把这盆拿回去养吧,身边多放些盆栽也挺好的。”顾纤笑了笑,颊边的酒窝时隐时现,看起来格外动人。
“网上的新闻我都看过了,也不知顾家会如何处理?”
谢颂端起水杯,沉声问:“你还记得刘晴美吗?”
顾纤点了点头。她清楚刘晴美是谢颂的继母,曾经收买了谢氏的员工,在咖啡中放了蓖.麻.毒.素,险些害了青年的性命。
“她怎么了?”
薄唇勾起讽笑,青年刻意流露出一丝黯然:“谢朝阳已经跟她离婚了,这样一个涉嫌杀人的凶手,只会给谢家带来污点,让集团成为南市的笑柄。如此一来,婚姻就没有了继续维系的必要,否则谢思铭的下半辈子就毁了。两家公司处境相似,应该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听到这话,顾纤回想起青年幼时受过的苦楚,甭提有多心疼了。
明明都是谢朝阳的儿子,为何他会偏心到这种地步,对长子厌恶至极、狠心虐待,对幼子却无比上心、思虑周全,谢颂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摊上这样的生父?
顾纤咬住下唇,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忿忿不平道:“刘晴美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也不会想出那样狠毒的办法,坐牢是她活该!谢朝阳还怕谢思铭受委屈,真把他当成易碎的瓷器了吗?”
因为愤怒的缘故,少女的面颊染上了层层粉晕,就跟三月的桃花一般,极其诱人。
谢颂气息粗重,刚想将人拥入怀中,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顾纤仿佛被烫到了,忙不迭往后退了两步。
曲外婆提着袋子进来,看到谢颂也在,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道:“阿颂,待会煮酸菜鱼,你也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谢颂想跟纤纤多相处一段时间,自然不会拒绝,“那就谢谢外婆了。”
等老人家进了厨房,顾纤才反应过来,问:“你怎么也跟着叫外婆?”
“提前改口不好吗?免得以后不适应。”两指缠绕着一缕发丝,谢颂低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点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