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盏茶的功夫后,闫思颖被安置在了最近的偏殿之内,太医也赶到,为其诊治。
片刻后,太医拱手,「回皇后娘娘,闫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呛水加上受惊过度而昏迷,微臣已给闫小姐施过针,不多时便会醒来。」
「微臣这就再开上一个调理的方子,待闫小姐醒后照方服药,几日便可痊愈。」
「有劳庄太医。」皇后道,「庄太医还是尽快开好方子,配好药材熬煮上,方便闫小姐随后服药。」
闫思颖是闫尚书之女,且此事出在皇后主办的太后寿宴之上,皇后觉得自己责无旁贷,有责任处理好这些事情。
「是。」庄太医行礼后便去照吩咐准备药材。
皇后往前走了两步,略俯了俯身,「庄太医医术高明,闫夫人尽可放心,只是此事出在皇宫,是本宫疏忽,竟让闫小姐受此罪过……」
「皇后娘娘言重了。」闫夫人急忙跪拜,「事发突然,实在难以预料,皇后娘娘掌管后宫,每日所忙之事千条万绪,实属辛苦。」
「小女落水之事,缘于栏杆老化松动,应该是平日里御花园的人查看不仔细所致,且今日天寒,想来也没人想到会有人去湖中亭子赏景。」
「此事只是意外,皇后娘娘千万不要自责。」
自家女儿好端端地去湖中亭子,还跟贺严修等人在一处,这其中缘由不言而喻,闫夫人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思和性子,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关键。
若是皇后娘娘彻查的话,必定会查出来此事是闫思颖所为,到时候问责下来,不单单是名声的问题,只怕整个闫家都会备受连累。
闫夫人先抢了话,便是想要借机拦住此事,以意外来定。
皇后到是不曾想太多,只当闫夫人只是担忧她这个国母觉得闫思颖品行不端,便不再继续说此事,只道,「闫夫人先照看闫小姐,本宫先去看一看垣儿。」
「是。」闫夫人垂眸应下。
皇后离了东偏殿,往西偏殿而去。
此时的秦霈垣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披着毯子,围着炭炉取暖,手中捧着一盏热茶,哆哆嗦嗦地喝着。
秦毅澍坐在一旁,脸色有些不悦。
「皇上。」皇后福了一福。
「起来吧。」秦毅澍抬了抬手,「这好端端的,怎么出这样的事情?」
男女一同落水,虽冬日衣裳穿的厚,但水下救人之时手忙脚乱,难免有肌肤之亲。
闫思颖被秦霈垣救上岸时,二人皆是有些衣衫不整。
这样的事情……
秦毅澍拧眉。
「父皇。」因为寒冷,秦霈垣说话时带了颤音,「当时亭子栏杆断裂,闫小姐摔落,大约是摔倒前下意识伸手乱抓,儿臣当时被闫小姐带落,掉进了湖中。」
「男女有别,更何况闫小姐待字闺中,儿臣本想等待宫女将闫小姐救起,可闫小姐不通水性,儿臣担忧闫小姐有性命之忧,这才急忙去救闫小姐。」
「此事若是对闫小姐名声有累,是儿臣的过错,只是儿臣实在不忍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在儿臣面前白白没了……」
「还请父皇母后责罚。」
秦霈垣因为救闫思颖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冬日湖水寒冷,秦霈垣上岸后嘴唇都成了紫色,让皇后心疼不已。
「你是好心救人,并无任何过错。」皇后为秦霈垣讲情,「皇上,此事事发突然,垣儿也是心存仁善,救人不该被责罚。」
秦毅澍眉头拧的更高了一些,「话虽如此,可出了此事,面上闫家要谢垣儿救命之恩,实际上却是垣儿要给闫小姐一个交代。」
于皇家而言,多少是有些憋屈的。
「那……」皇后想了想,「垣儿身为大皇子,现如今只有武氏这一个正妃,不如将闫小姐娶入府中做侧妃?」
正好,多了闫家这么一个得力帮手。
皇上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但堂堂一个尚书的嫡女,要给一个皇子做侧妃……
说起来,对闫尚书而言,多少有些打脸。
「你将此事透露给闫夫人,若是闫家同意,朕便择日赐婚。」皇上补了一句。
届时再赏赐一些珍宝,也就差不多足矣。
「是。」皇后应下,垂眸掩下眼中的笑意。
待皇上走后,皇后便去寻了闫夫人商议此事。
闫夫人在看着昏迷不醒的闫思颖,叹了口气,「一切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如此,便是答应了。
皇后欢喜地拉过闫夫人的手,道,「思颖这孩子聪颖贤惠,本宫从前便十分喜欢,待往后嫁给垣儿,本宫定会好好疼她……」
一番拉拢的话,闫夫人听得却心不在焉,眼神不住地瞟此时脸色苍白的闫思颖,心中的苦闷起了一层又一层。
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来受,别无他法。
皇后和皇上有意为秦霈垣和闫思颖赐婚的消息在皇宫内不胫而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传到了秦霈佑和贺严修的耳中。
秦霈佑听了来报信的小太监的话后,连连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