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鬼,嫁给你那么多年你可曾为我揉过手?”
“……”
宋闻清哭笑不得,看着在灶台旁忙碌的裴瑾容心头一软。
他顺手拿了两个凳子过去,想从裴瑾容手中拿过扇火的蒲扇,却被少年拒绝了。
裴瑾容将手抬高,眼神里充满心疼:“今日累了一天,你快去床上躺着休息。等会儿我把药煎好再叫你。”
宋闻清微愣,半晌笑着摇头:“那我在这里陪你。”
他心想,时隔多年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挺新奇的。
裴瑾容知道宋闻清倔得很,他这样说就是铁了心要陪他。两人肩并着肩坐着,炉火猩红,火苗跳得厉害,将两人的影子打在后面的墙上,像是新婚夫夫在耳鬓厮磨。
直到宋闻清的头重重地栽在裴瑾容的肩上,裴瑾容彻底僵硬了。均匀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间,裴瑾容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生涩地扶住宋闻清的头,往自己怀里带。若是有人看见,定会觉得宋闻清是躺在了裴瑾容的怀中。
药罐里传来咕咚咕咚的沸腾声,隐藏住少年差点无法压制的情愫和爱意。
他神色晦涩,眼中闪过疯狂,近乎偏执地小声说:“哥哥可要一直都喜欢我啊。”
—
宋闻清醒来时,外面天已经亮了。
耳房的床上只剩他一人,裴瑾容和江尧早就不见了人影。他伸手摸了摸床的另一旁,没有余温。
他躺在床上,有些自责。昨晚和裴瑾容说要陪他,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先睡着了。看样子应该是他睡着后,裴瑾容把他抱进来的。
宋闻清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他今天倒是没什么事。
“阿闻,吃午饭了。”裴瑾容摆好碗筷,见宋闻清从耳房里出来,笑着说。
宋闻清应声,没先洗漱,站在院子里张望。
“尧尧和灰球嫌无聊出去玩了,就在门外。”
听到灰球熟悉的哼哼唧唧,宋闻清这才放下心。用杨柳枝刷完牙后,他问:“今早江枝醒了吗?”
江枝没生什么大病,只是缺乏营养才导致晕厥。昨夜裴瑾容在煎药时,他调了碗糖水给小姑娘喝,按理来说现在应该醒了。
若还没醒,宋闻清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让她进食。在这儿糖贵得很,一小块就要三百文,这糖还是上次他生病时裴瑾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