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想啊……”谢承宇不禁苦笑,“可出了这种事情,公司是不会同意的。”
赵别枝闻言开始普法:“这个属于是正常的劳务派遣,它同不同意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可节目总是要结束的,我最终还是要回公司的……”谢承宇说着忍不住抬手捂住脸。
“抱歉,虽然有点冒犯,但我还是想问,其中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隐情导致你陷入如今这种尴尬的境地之中。”
倒是不出赵别枝的预料,谢承宇选择了沉默。
赵别枝转过头,和身后的段知节对视了一眼。
“你不想说没关系,我们倒是有些话想说。”
此话一出,谢承宇又忍不住抬头看了过来。
赵别枝从一旁的书桌前把椅子搬了过来,示意段知节坐下。
谢承宇不懂他们俩这到底是要演哪一出,但也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我先来讲个故事吧。”段知节开口打破了沉默。
“以前有一个年轻人,他特别热爱音乐,立志要在这个领域干出一番大事业。幸运的是,他的确有天赋,甚至于初出茅庐就有伯乐慧眼识珠,邀请他加入一个在业内都很有名气和地位的音乐公司。”
谢承宇倏地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而段知节还在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
“他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一条通往成名的康庄大道,可他错了,这里不是乐土,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血汗工厂。”
“他的才华被压榨,他的天赋被浪费,而他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作品,转个手就署上了别人的名字,他咬牙吞下的血汗泪,最终都用来成就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声。”
“一个自诩不愿明珠蒙尘的伯乐,一个领他入行的前辈,一个毫不留情侵占他人成果的无耻小人!”
谢承宇的脸色已经沉得几乎能够滴出墨来,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已经紧紧攥起。
可故事还远没有讲完。
“最终他忍无可忍,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摆脱了那个魔窟。可他却惊讶地发现,原来受害者根本不止他一个人,他看着许许多多同他一样热爱音乐、心怀梦想的年轻人,被哄骗着签下一份不平等的协议书,最终在被榨干了所有的价值后被像垃圾一样一脚踢开。”
“他想要提醒他们,可是单凭他一个人的声音是无论如何都撼动不了那个庞然大物。他只能放弃了,选择对一切视而不见。”
谢承宇的手背上已经鼓起了青筋,震撼、愤怒等情绪不断在他的内心里碰撞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挣脱束缚,从他的身体里倾泻而出。
“骗子……”他忍不住喃喃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赵别枝垂眸看着他,却没有就此停下对其灵魂的鞭笞:“长久以来,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们的信任,出卖你们的理想,压榨你们的血汗。”
“编造出一条条冠冕堂皇的理由,描绘吹捧着一个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美梦,用道德绑架你们,站在舆论的营地上来抨击你们,以此来掩饰自己早已腐朽不堪的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