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僻静的林地,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呛得周洵停驻在河岸上连连咳嗽,天空弥漫着硝烟和浓黑的尘粒,正如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一样,易风易俗改天换地地眼前是一片,灰烟飘飞震耳欲聋的铁血战场。
巴塞尔市人去楼空,昔日繁华热闹的三国之城,如今弹痕遍地,残破不堪,莱茵河水污渍浑浊,不时能见到人畜的浮尸随水流淌下来,漂走,有的则被横七竖八,钭楞在河心的大树技拦阻,在水面翻转或静止停留在沿岸浅水处。
凭吊一番战火带来的创伤,迈开神足,阻截闪灵人那辉煌的一幕又点燃了他的一腔豪情。
部队驻守在巴塞尔附近的山区,这一带有由几千异能人组成的防线,但看上去到处都是兵士,漫山遍野岗哨林立。见到人类的部队如此威严,不禁心生感叹,代部队长怀特真是个大能人,他想起了俄罗斯那位指挥官说过,不管外星人如何厉害,作为军人都得要跟他开战,哪怕剩下只有一个茫茫然的希望也得殊死一搏!
周洵走近一个站立得文风不动的士兵,抬手拍拍他的肩,想打听一下指挥所的位置,不竟笑出声来,原来那些漫山遍野的士兵不过都是遍的旗子,那些士兵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只要一惊动他们,立即变成一面旗帜。能够用几面旗帜让强大的外星人不敢作正面攻击此技也非同小可!
他好不容易找到指挥所的位置,代理指挥员怀特带大队异能者出来迎接,周洵似乎受宠若惊,急忙大步流星赶紧与他握手。
怀特是位英国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瘦削的面庞,双目昏暗,留大胡须,未着军装,头上戴一块吉普塞人的红白花格头巾,其余人等也未着军装。
他握着周洵的手说:“尽管外星人的火连天,这里却象受到屏蔽了一样,是一片安静的地带!也因此处星人不敢轻易向我方进攻,可见我们的异能术何其强大!欢迎周将军到来,可是昨晚接到分部的通知,说是首长一行有两人已经从指挥部出发了,为什么只有将军一人前来呢?弟兄们在此迎候首长归队!”怀特说完,对身后的人神秘地笑了笑。身后的人也面露笑色。
周洵说:“烦劳各位灵异大师!我们进所叙话!”
指挥所设在山洞里面,怀特带周洵进入指挥所,其余人都跟在身后。山洞暗潮湿,外面的洞口郁结着苔藓,内面洞壁亮晶晶的,不时有渗水滴答,洞空充满迷药味道,有点让人头晕的感觉。
洞内有如南线分部一样的圆桌,无数坐椅,圆桌上几乎摆满了通讯器材,周洵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定,其余的十几个全都围坐过来,也搬动椅子在下面坐成两排,迎接他伤愈归队。
一种从未有的感觉令他手足无措,浑身不自然。这可是头一次受到崇高的礼遇,焉能没有一番感慨?许多人都把持不住这头一回,结果成了阶下囚的。
作为五千人部队的指挥官,有五千人每天都听他发号施令,这是一种荣幸,但是绝对不能忘记的是,这么多人的生死荣辱,也许就与他的一句话一项决策有关,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人是人类的希望,肩负着更多人的生存,肩负着一个世界的存亡,作为这支队伍的指挥员,须时时掂量身上的担子,处处要检点约束,运筹周详。
一个烧炉子的黑碳头,侥幸出了通灵,侥幸地一战成名,本身就算有些能耐,那也不过是一己能,匹夫之勇,论到带兵那可是做梦都未曾思考过,即使当个班长,当个排长都会觉着力不从心难乎为计。
保全自己的命容易,那是拜天地启示,大自然赋予生命的本能,要把这些人听命于他,拧成一股绳,发挥出他们的潜力,那得要多大的学问啊?如何能够保障这些人的生命安全这是他必须要思考的,能不能象猴管猴群,狼管狼群那样去管部队呢?要那样就好了,关键是猴管猴与狼管狼它不一样,这需要学习,得琢磨人管人的办法。
“金森将军要我代他向诸位高士问好!本人才疏学浅,拜望诸高辈能士多指教,不知各位尊姓大名!”
在坐的都置若罔闻,低头不语。
怀特显得颇为高兴,他喜形于色地站起身来说道:“指挥长初到任上,老朽我,形如灰碳,心还是热的,就拨发最后余温,给部队长作个接引吧!坐在上首的一位是来自中国武当山的一清道长,他寿长近两千岁,身藏奇门遁甲术,第八代弟子诸葛亮在中国尽人皆知,其可移山倒海,某等甘拜下风!”
听说一清道长来自中国,周洵很快想起了慧弘和智承两位佛界高人,顿感亲切,连忙双手合十说:“弟子请一清道长栽培!”
一清道长双目紧闭,尊口未开。
怀特热情不减,继续说:“次位高人是来自墨西哥城的罗德里格斯,他心如明镜,料事如神,能知过去现在和未来,人世间的一切因果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休要对他隐瞒心思,他的读心术可通神!”
周洵听说紧张得手中的水杯不知不觉往下掉,罗德里格斯手疾眼快,就在水杯快要触地的功夫将它捉住,笑容满面地交还给了部队长周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