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截就一五一十地把遇见吴鸣到回到店里见到吴鸣如何如何讲了一遍,钱所长掉头问吴鸣:“杨老板说的得是事实?”
吴鸣点了点头,道:“说的都对着,但是我没偷东西!”
这时押吴鸣来的一个民警附在钱所长的耳朵里说了些什么,只见钱所长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大:“啥?还有这怪事?啥鸟这么厉害?还能把你两个活人扑倒?”
随即钱所长的眼睛盯向杨截,杨截似是做贼心虚,开口就说:“那是我最近才养的一只鹰。”
钱所长疑惑道:“鹰?红颜色的鹰?”
杨截:“嗯,没错,红颜色的鹰在秦岭一带并不多见没有,但是在南方可是寻常得很哩!那是额前一阵儿在网上买的,花了额整整一千个元!”
钱所长半信半疑,再没多问,换了话题,道:“你两个都承认有这么回事,现在的问题是一个说偷了,一个说没偷,对吧?”
杨截和吴鸣俱是点头称是。钱所长又道:“那好办,杨老板,你说你丢了啥东西?”
这时吴鸣的手机响了,吴鸣拿起一看,是唐琪的,正要挂掉,钱所长点了点头:“接吧!”
吴鸣一愣,按照往常这电话是不会让自己接的,今个也是奇怪,这钱所长对自己还不赖,于是接了电话:“嗯……我还在玉器一条街这边……这边碰见了个熟人,我一会儿就回去找你们……什么?你就在玉器一条街上?”
唐琪的声音已是实实在在在吴鸣的身后响起:“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撒谎,要不是侯警官他们提议过来看看,指不定我和雷子还在石桥上傻等着呢!”
吴鸣回头,但见唐琪、雷子、红鼻头和蓝田县的几个刑警正站在门口。
原来,唐琪和雷子在石桥上等得焦急,打了电话,吴鸣说是马上就到,但是等了半天不见吴鸣来,红鼻头手头事暂告一段落,和几个县上的刑警上了石桥准备叫上唐琪、吴鸣和雷子三人一块儿先去酒店休息。
得知吴鸣追小偷一直未归,红鼻头心中莫名地一紧,当时在李瘸子尸体旁时,他就注意到吴鸣时不时摸摸口袋,曾经便猜想过吴鸣口袋里放的会不会是李瘸子的那块天元神石,是以当即便联想到吴鸣被偷的是不是就是天元神石,于是当下便决定亲自去玉器一条街上看看究竟。
到了玉器一条街,见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吴鸣偷东西一事,一行几人这才问了路匆匆赶往水陆庵派出所。不料就是这么点距离,唐琪还是忍不住给吴鸣打了一个电话。
吴鸣听得唐琪这番抱怨,挠了挠头,没有做声。
钱所长但见侯警官这几人的阵势,连忙迎上前去打招呼,红鼻头等人各自拿出证件亮明身份,便被钱所长招呼坐下,派出所其他人员跟着端茶倒水发烟。
这当儿杨截似是看出苗头不对,正准备摸着墙根灰溜溜地溜走,却是听到吴鸣大喊一声:“杨叔!您先别急着走!我这身上的不白之冤还等着杨叔给洗清呢。”
杨截闻言只好站定,对着钱所长呵呵一笑,又转头给吴鸣赔笑,道:“猫啊,不,吴鸣,是叔错怪你了,刚才我发现丢失的玉扳指原来就在屁股兜里,你看,都是叔不对,没事了,没事了,”又看了看钱所长:“没事我就先走了!?”言毕就撒腿往外走。
吴鸣顿觉浑身一轻,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不料唐琪似是不依,站起身拦在门口,对着杨截冷冷道:“大叔!你平白无故冤枉了人,说走就走啊?”
吴鸣和雷子俱是皱眉,红鼻头反倒是一笑,附和着唐琪,道:“对呀,冤枉人轻则要赔礼道歉赔偿受害人精神损失,恢复受害人名誉,重则还要坐牢的!”
杨截听了似是很害怕,回过头去看钱所长,钱所长转过头不理杨截。
杨截心里明白,还得去求吴鸣。偷眼看了一眼此刻神思云游的吴鸣,慢慢走到吴鸣身前,道:“吴鸣,叔一时糊涂,你就看在峰子的份上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众人闻言皆是忍不住笑了。吴鸣却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道:“杨叔,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杨截连连点头:“你说你说!”
吴鸣道:“杨叔,我过去的确是个流里流气、点儿郎当、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的人,是个二流子,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小偷,”吴鸣越说越激动:“可是我想问,我过去是个贼,就一辈子注定是个贼吗?”
吴鸣的话似是句句敲打在在场诸人的心上,众人俱是默不作声,唐琪似是不相信吴鸣,这个她心中的男神,过去竟是这样的一个让她最瞧不起的人。
杨截不做声,吴鸣嘴角翘起一抹自嘲,道:“杨叔,你走吧!我不怪你!”
杨截的身形因为上了年纪显得有些佝偻,就这么佝偻着一步步走了出去。
吴鸣把手机放进口袋,却是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触及到了一个自己口袋里根本就不曾有过的东西,像是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