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的腹部,都是白色的,外表看上去一片光洁,没有任何奇怪的外部器官,因而半夏也就没有多想。
半夏眼里看着视频,手中照着示范把小莲翻过来,掐着他的月要腹,开始处理他尾巴上的问题。
小莲明显地在她手中挣扎了一下,半夏眼下只顾盯着视频,口里抱怨,“别乱动,我还没开始呢。”
直到她开始小心地搓那条尾巴,手中的小莲终于发出一点低哑的喉音,“不要这样……放,开我,”
那语调和他平时说话大为不同,完全跑了腔调,似乎在喉咙里压抑着难耐的痛苦,但又好像十分欢愉享受。
半夏才感觉到有所不妥,偏偏这时候视频响起一段语音,“处理尾巴褪皮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如若不慎,发生感染,或者出现枯尾现象,就需要及时切断守宫的尾巴,以保证它们的生命。”
“下面讲一下必要的时候,怎么安全切断守宫的尾巴。”
半夏和小莲都同时被这段话吓住了。
半夏如履薄冰,动作温柔再温柔,小莲紧紧闭着嘴,忍耐再忍耐。
待到终于处理完这次惊悚的卡皮事件。半夏才刚刚松手,小莲就一下从她的手上窜了出去,一头钻进了窝里的毛巾底下,仅仅露出一点点尾巴尖尖,在空气中不受控制地抖动。
半夏忍不住给小小龙发了一句话,【你知道守宫一直抖尾巴是代表什么意思吗?】
小小龙的信息回得非常快,【恭喜你,雄性摆尾的话就是发晴了。】
他在这句话后接了一个极为兴奋的表情。随后立刻发来一个短短的小视频。视频中一排漂亮的爬柜里,各种肤色的守宫应有尽有。
“快看,我这里各种大眼细腰的美人都有。把你家的小哥哥借出来营业一次,价钱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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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回到家的半夏蹬蹬蹬往楼上跑,在楼道里碰到了外出归来的凌冬。
这位学长的皮肤本来就十分白皙,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的皮肤如同新剥了壳的鸡蛋,白皙细嫩到了莹莹起光的程度。
只是他的右眼不知有了什么问题,似乎涂过药,用一块方形的白纱布遮着。
半夏还来不及和他打声招呼。他便有些刻意地避开了视线,直接推门进他的屋子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闪身进屋的背影,从耳垂到脖颈仿佛都泛起了一层粉红色。
半夏回到自己的屋子。桌上依旧摆着温热的宵夜,小莲却没在家。
小莲没在屋子里是常事,但往常只要是半夏回家的时间段,他通常都会很快地从窗外出现。
蹲在他的小窝里,听半夏拉一会琴,两个人再说说话,聊一会天。
大部分的时候,是半夏说,他倾听。
一个蹲在窗边的小窝,一个趴在床尾,熄着灯,就着窗外的月色,天南地北地聊着,直到半夏进入梦乡。
可是今天,半夏在屋子里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小莲回来。
她靠着墙,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
偏偏今天,连这堵墙都安静得很,隔壁屋子里的学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一首钢琴曲都没有演奏。
没有音乐分散半夏那颗有一点烦闷的心。
半夏拿起自己的小提琴,信手拨弦,漫不经心地随手演奏着。
那旋律听起来像在下雨,雨中沾着点情|欲,欲中透着点惊惶,惊惶中又带出隐秘的欢愉。
半夏拉了半天,才突然发觉自己演奏得是当初凌冬请自己帮忙实录的那一段旋律。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旋律此时此地拉起来,感觉特别符合自己的心境。
小莲他,是在躲着我吗?
半夏咬咬嘴唇,心底的声音顺着指腹和琴弦的揉动,流淌在小小的屋子内。
她不知道,有一个身影隻隔着薄薄的一道墙,背在她的身后,坐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这首歌。
身着白衣的男人手边,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微微亮着光。
屏幕上开着计时器,时钟一分一秒毫不留情地跳动着。
在时钟跳到第五十分钟的时候。
黑暗里,靠着墙壁的男人闭上了眼睛,轻叹一声,“果然,时间又变得更短了。”
小提琴悠悠的鸣响中,那件雪白而柔软的衬衣垮落在地上,从里面爬出了一隻小小的黑色守宫。
就他了
早晨,桌上的早餐精致得有些过分。
现烤的舒芙蕾松饼,松松软软白白胖胖的,面上浇了一点炼乳,还撒过糖霜。搭配一碗熬出胶质的银耳红枣汤。另外还有一碟洗净的丹东草莓,一个个红艳艳的尖尖簇拥在瓷白的小碗中。
像是一位想要哄家里人开心的妻子刻意耗费精力准备的爱心早餐。
但做早餐的人却不在屋子里。
事实上,半夏这两天都没怎么见到小莲。晚上回来的时候,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宵夜。
早上起来的时候,桌上放着精致可口的早餐。
但那隻小小的黑色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半夏隻好独自吃完早餐,骑着车去学校。
骑行到半途,突然刹住了车,终于想明白一件事。
难道他,是在躲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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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育英琴行上课的时候,半夏把林石签名了的书递给甜甜,小姑娘兴奋地搂着她的手臂,又蹦又跳,小心翼翼地将那本书藏进书包的最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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