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苏白回来时,带回来一小包茶叶。
苏沅沅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去搜索了一下他的玉佩,果然没了一个。
"我把玉佩当了。"他直接承认了,"等一会,你看看这茶叶泡起来好不好喝。"
他对当玉佩的事情轻描淡写,更关心的是茶叶好不好喝。
苏沅沅嗔怪道:"我就说说而已,现在我们很穷啊,你不要这么败家。"
"嗯,知道了。"他也不反驳,只是转身去烧热水,准备泡茶。他看着粗陋的碗筷,站在那想了一会。
见他这样,苏沅沅有点愧疚,利用了他的失忆,让他陪自己在这里过着清苦的日子。可他,原本是京城里的翩翩公子,有着大好前程,殷实的家族背景。
要是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可怎么办好?
唔,也没关系,那个时候她应该存够积分回自己家了,就当作是一个回忆吧。只是,对于她来说是个美好的回忆,他……会埋怨她吗?
没有沏茶的器具,只好直接倒在碗里,他递给她,不好意思的说:"只能这样了,以后我会买套茶具的。"
"这样就好了,暂时就这样,以后等我们回家了,家里都有。"苏沅沅接过来,赶紧禁止他这个花钱的想法。
现在外面都起义了,能不能安全回家还是个问题,钱就不能乱花。
苏白又递了一碗给陈阿妹,陈阿妹没想到自己也有,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哪知道烫的厉害,她为了不浪费竟能忍住不吐出来。
"没事,还有的。"苏白安慰她。
"谢……谢。"他说话时态度很温和,好像永远不会生气。这么好脾气的男人,陈阿妹没接触过,身边认识的男人说起话来嗓门都大。
她第一次喝茶,这种齿颊留香的滋味如此奇妙,想起苏沅沅刚刚的话,她又好奇的问:"你们家在哪里呢?"
苏白没有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
"京城。"苏沅沅回答。
"哦哦,听说京城很繁华,都是大户人家,怪不得你们看起来就不像我们这些穷人。"陈阿妹那碗茶喝完了,回味的咂咂嘴巴。她知道茶叶矜贵,虽然还想喝,却不好意思再要。
苏白却体谅的又给她倒了一碗。
苏沅沅喝着这茶,只觉得寡淡无味,跟以前在家里喝的,在宫里喝的差别太远。人都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更别提以前喝的珍珠奶茶咖啡什么的,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情。现在想吃咸点的菜都那么贵。
不知道是不是在千秋上坐的时间太久,受了风寒,她那天就病了,第二天又来大姨妈,病得就更重了。
苏沅沅在房间昏睡着,苏白在外面砍柴。
陈阿妹拿了一双新做的鞋子走过去递给苏白,"苏大哥,给你做了一双鞋子。"
"谢谢,"他接过来,放到一边。
"你不试试合不合脚?我手比较笨,但之前做过的鞋子人人都夸的。"她期待的看着他。
"沅沅的呢?"他停下手中的活,一边试一边问。
"我看她平时没怎么走动,应该没有你这么需要,而且我只有一双的料。"
苏白穿上后跺了两脚,他点点头,"挺合适的,谢谢。"
陈阿妹没有走,她期期艾艾的,又问,"苏大哥,要是你们回京城,能不能带上我?"
苏白又开始拿起斧头,"我无所谓的,你问她。"
"你是男人,家里的事不是你做主吗?"
苏白差点就说出了他是童养夫这件事情,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只是说,"我们家的事情,她做主。"
陈阿妹心中诧异,她就没见过家里面是女人做主的。
又过了两天,苏沅沅的病并未见好,反而更严重了,就连神志也有点不清醒了。
这几天喝的药是陈阿妹去附近镇上买的,苏白觉得这个药不靠谱,他打算带着苏沅沅去镇上看病。
陈阿妹反对,觉得苏沅沅都病的这么严重,还走来走去,这么折腾不好。
"那……我去找个大夫过来吧。"
"苏大哥,我看不用,女人受风寒时又来月事,是会比较严重的,等过了这几天,应该慢慢就好了。"
苏白不懂这些,他看着苏沅沅气若柔丝的样子,很不放心。"不行,我得找个大夫来。"
"我上次找大夫的时候问过了,这里太远,大夫不会来的。"
"不管了,我得尽量去找,再这样拖下去不行。"
他决定了就匆匆忙忙的出门,走了一路,倏地想到应该带上之前的药方,万一实在没有大夫能过来,可以参照一下。
想到这,他不得不往回赶。
快到时,看见门是关着,里面忽然传来尖叫声,是苏沅沅!接着,就没有声音了!有碗筷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他一脚把门踢开,竟发现陈阿妹骑在苏沅沅身上,正在使劲掐她的脖子。
苏沅沅虽然是半昏迷状态,可这生死之间她奋力挣扎着,可显然已经力气不支了,舌头都伸了出来。
陈阿妹听到门口的声音,回头看见苏白人突然回来,吓得魂飞魄散。
"你在干嘛!"他大吼道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陈阿妹拉起来一把甩开!她呯的一声,头被撞到墙上,竟晕了过去。
苏沅沅一时间喘不过气来,用手抓住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吸气。
这个情况看得苏白也慌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帮苏沅沅顺好气后,他把陈阿妹捆绑着,在她身上搜出那张药方,急急忙忙的背着苏沅沅去看大夫。
大夫给她摸了脉,看了那张药方两次。
"这不对呀,她的症状明显是得了寒症,可是这药方是治热症的。"
苏白与苏沅沅对视一下,两人知道是陈阿妹搞的鬼。苏沅沅气死了,前世今生没遇过这么歹毒的人,现在连她为什么这么做还不知道。
她看着苏白,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苏白按按她的手,"你不要着急,对身体不好。我们回去就问她。"
苏沅沅点点头,大夫给她施了针,她感觉好多了。
"姑娘,你这身体还在月事中,要是没调理好,可能以后要不了孩子,要慎重。"最后大夫叮嘱道。
大夫给她施了针,病竟立马好了一半。
神仙阿,要是这种大夫去了现代,该多赚钱!
苏白背着她回去,两人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陈阿妹要做这种事情。
陈阿妹醒过来,看到两个黑人脸,她赶紧低下头,瑟瑟发抖。
苏沅沅示意苏白去问,她现在说话的力气都不太有,而且一口气憋在胸口,只想揍她,不想跟她说话。
原来,陈阿妹那天去镇上给她买药的时候,听到别人议论,有个人只是感了风寒,本来治的是寒症,结果吃错了热症的药,病情越来越差,后来人就没了。
结果,苏白非要找大夫来,她怕东窗事发,一不做二不休,趁苏沅沅病成这样,打算直接把她掐死了,一了百了。
到时候等苏白带来大夫,就说她病死了,现在兵荒马乱的,估计也不会去验尸。
苏沅沅满脸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跟这个陈阿妹结了深仇大恨?她用手指戳戳苏白,苏白居然明白了。
"你为什么要杀她?"他沉声问。
陈阿妹脸上一红,支支吾吾道:"那日,那日我不是给你送了双鞋么,我们这边的习俗,如果女人为男人做鞋子,男人收了,代表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是有意思的。"
"我问苏大哥能不能带上我去京城,他告诉我得苏姑娘决定。就……就如果苏姑娘死了,他就可以带我去京城了。"
"苏姑娘,我对不起你。"她跪在那里痛哭流涕,"我是鬼迷心窍了,你惩罚我吧,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苏沅沅听到这里,两眼一翻,一拳无力的打在苏白身上。她现在的声音因为生病变得低沉沙哑,"差点被你害死了!"
苏白握住她的拳头,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走到外面商量,她看着他,他犹豫了一下,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然后侧着头看她意思。
苏沅沅毕竟是现代人,一时间接受不了。但她觉得这个陈阿妹年纪小小,心肠也太狠毒了。
最终,她摇摇头,用嘶哑的声音说:"算了,让她走吧!"
"嗯。"失忆之后的苏白听话得很,对她的吩咐从无二话。
陈阿妹听到他们居然放了她,却不愿意走。
"两位好心人,现在外间兵荒马乱的,我一个人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们让我走,我也是死路一条阿。"
苏沅沅摇摇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不是,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就活不了?"
苏沅沅是真的不能理解。
"我……我自己也不能抛头露面卖东西呀,哪怕我会做针锈活,能种菜。"
难道古代的女子不能做任何买卖有关的事情?
"真的么?"
苏沅沅看看苏白,苏白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但是,哪怕是这样,她也接受不了。
觊觎她的童养夫,几乎把她掐死,这种人给她做牛做马,她也不敢要。
"你走吧,趁我们还没改变主意。"
苏白走上前去,给她解开了绳子。
陈阿妹一把扑倒在地上,大声痛哭:"两位好人,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做错了,求求你们了,给我一条生路吧!"
她又转过去,搂住苏沅沅的腿,"苏姑娘,让我留下来吧,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你惩罚我吧。"
苏沅沅不耐烦了,最讨厌别人道德绑架。
"这屋子是你的,我们这几天就搬走,那过几天自己回来住吧。"
说完,对苏白打了个眼色,苏白不由分说把陈阿妹拎了出去,她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苏白冷冷对她说,"我夫人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再纠缠!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神色完全没有平日的温和,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厌恶和鄙夷。
陈阿妹眼泪汪汪的,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可,可是,你收下了我的鞋子啊。"
苏白没有说话,转身进去里面,出来时手上拿着那双新鞋。他看也不看,直接丢给她,转身把门关了。
陈阿妹捡起被丢到地上的鞋子,宝贝的拢入怀中,眼神中流露出怨恨的神色。她终于不再说什么,转身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我怎么觉得总有不好的预感?"从窗口看着陈阿妹在山林中瘦削的身影逐渐消失,苏沅沅倚在苏白身边嘟囔着。
苏白搂着她,"不怕,有我。"
但愿如此。
那天晚上,苏沅沅睡不着,她辗转反侧。
她以为苏白睡着了,哪知道他倏然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觉得不安心,我们明天就搬走吧。"本来两人计划着三天后走。
听了他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整个人就松懈下来了,"嗯,明天走吧。"
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收拾了一下行装,他们本来就了无一物,但是舍不得养了那么久的鸡。
"要不把它们杀了,带上路?"苏白问。
苏沅沅犹豫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毕竟从小养大的,她还给它们起了名字。
"算了,让它们自生自灭吧。"
这可是山地鸡,虽然她不舍得杀,但养的那么大也属于财产的一部分,就很心痛。
到了中午,两人吃过午膳后,就关门准备出发了。
山道上有一队人弯弯曲曲的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两人对望一眼,彼此的表情都很不安,这队人带着兵器。
没多久,这队人就走到他们的屋子前。
为首一男的,鼻子上有一划刀疤,他对着苏沅沅上下打量,吞了吞口水,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眼神中的欲望不加掩饰。
苏白走到苏沅沅前面挡住,"请问你是?"
"我们是绿林联盟,现在这片区域归我管,有人报你这里拐带民女,我们特意来查问。"
苏沅沅马上想到了陈阿妹,没想到她年纪小小,心思这么歹毒!斩草没有除根,报应这么快就来了?真是小看她了。
"大人你误会了,我们是夫妻。"她说道。
刀疤男嘿嘿一笑,"是不是误会,带回去审了才知,跟我们回去吧。"
当他们三岁小孩呢?要是跟他们回去了,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他们人这么多,这可怎么办?
苏白在她耳边悄悄吩咐道:"你先跑,我挡着他们。"
苏沅沅摇摇头,她大病还没好,跑也跑不远。况且他一个人,方差不多十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住?
"不要这样,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苏白奇怪的看着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大人,小女有事禀报大人,请大人进屋详谈。"她说着,故意对那刀疤脸一笑。
这一笑,把刀疤脸笑得魂都没了。
"好!好!"
其他楼罗脸上露出艳羡的表情。
苏白一把拉住她,她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等等我。"
刀疤脸跟着苏沅沅进去屋子,苏沅沅把屋子的门关了。其他人见此情况,都发出了哄笑。
"哎呦,没想到这小娘子这么主动。"
"你说,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呢?"
"做你的梦吧,老大的女人都敢想?"
他们想起小娘子的丈夫正站在一旁,就不怀好意的调侃他。
"你倒是能忍,看来真不是你的小娘子呀。"
"没事,我们老大也不是养不起两个人。"
"对对对,以后你就跟着我们混了。"
这时候,门又开了。
刀疤脸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提了壶水和几个碗。看着大家诧异的眼神,他解释道:"小娘子给我的这个长生不老神水,来,大家都喝一口。"
"长生不老?"其中一个问道。
"你问这么多干嘛?老大给我们的东西还能差吗?"
他们争先恐后地每人喝了几大口,没有多久,就开始七倒八歪的睡在地上。最后,刀疤脸自顾自的给自己喝了一碗,也倒在了地上。
苏沅沅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得苏白呆若木鸡。
"娘子,你……你会……邪术?"
"嗯,"苏沅沅也不解释,"你以后可得好好听话,否则我用邪术治死你!"什么原因肯定不能直接告诉他呀,她用了替身丸和蒙汗药。
两人留下这群倒在地上的大汉,迤迤然走了。临走前,苏沅沅还叫苏白把他们的钱财都掏出来带走。
苏白听话照做,看她的眼神,居然有了丝崇拜。
两人去了镇上打听,这个地区被绿林联盟霸占着,与朝廷那边的信息断绝。他们能去的地方要么偷偷回京城,要么就是去找苏明远。距离上,苏明远离他们比较近。
"苏明远是谁?"苏白好奇的问她。
"哦,我哥,就是……你的大舅哥。"这关系,苏沅沅想了好一会儿。
"我们现在要去找大舅哥吗?"
"嗯,离我们现在这里大概三天的路程,我们去租辆马车吧。"
"好,"他看了看苏沅沅,欲言又止。
"嗯?"
"刚刚那些人会不会死?"他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毕竟自己这么漂亮柔弱的小娘子一下子变成杀人狂魔,不是太好接受。
"不是,他们只是晕过去一段时间。"哈哈,他这样子傻傻的,没想到一向沉稳的大哥,现在居然这么可爱。
她顺手拍拍他的脸,"要是他们都死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也……没有啦,娘子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苏沅沅打包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昧着良心。
"娘子,我们得赶紧了,要是他们醒过来,肯定会四处追寻我们。"
"嗯。"
恰好有队商家经过这个小镇,他们找了商队队长,给了点钱,混在他们的队伍里面一起走。虽然绕一下路,但总比自己走好一点,一是路线不熟,二是两人遇到劫匪就难办了。
商队的少东家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青春期的时候。他那双滴溜溜的眼睛,看到了苏沅沅就移不开。这么好看的女人,而且她身上有种楚楚可怜的风流,让人烦躁不安。
他老是有事没事就来找苏沅沅聊天,苏沅沅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但是又不想得罪他。他可是商队里的小霸王,他父亲可宠他了,得罪他万一他向他老爸告状,有可能把他们两人踢出商队。
苏白就很生气,看见这小霸王一天到晚借着各种由头来找苏沅沅,缠着她说这说那的。
忍忍吧,就几天功夫。
"小娘子,前面有个集市,到那里我父亲要停下来交货。你可要与我一起出去逛逛?"他看着苏沅沅的眼神,除了馋还有了那么点对女神的害羞,毫不顾忌旁边的苏白。
像苏白这么好脾气的人,现在的拳头都是攥紧的。
"少东家,到时候我得跟我家夫君一起去采办点东西。"苏沅沅没有给他脸色,只是微笑着婉拒。
小霸王没有放弃,"好的,小娘子,我们一起去,你想买都什么都可以,我有钱。"小小年纪就知道用钱去打动女人了,当着别人的老公
苏沅沅没有拒绝,小霸王高兴的说:"那一言为定!"快活的一蹦一跳跑了。
"别生气,他还是个小孩子呢,不懂事。"她扯扯苏白的衣袖,安抚他。
"什么小孩子,我跟他一般大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他一副生气了不好哄的样子。
"嗯?"苏沅沅疑惑的看着他,不是失忆的吗?
"反正我就知道我不是这个样子!礼崩乐坏!"苏白坚持道。
"我们忍忍。"她的手从背后搂住他,贴在他身上。
感觉到她的柔软和弹性,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燥动,前一阵子她一直生病,哪敢碰她。现在又在商队里面,两人行动不太自由。
中午休息的时候,苏白扯着她要一起去散步。苏沅沅看着他的神情,犹豫了,觉得不太妥当。可他现在情绪不好,很需要安慰他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他了。
两人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苏白一把把她拽倒在地上,紧接着压了上去。
"我们得快点,要是等下出发没找到我们……"
她搂住他的脖子,话未说完,就被他吻住了。
"不管!"
等他释放后,心情终于好点了,忍不住委屈巴巴的跟她吐槽:"好讨厌那个小屁孩。"
"嗯。"她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附和着说:"我也讨厌。"
他在那里抱着她不肯走。
她好说歹说一通后,才劝得他起了身子。
难道成了童养夫就会变成这样……嗯,她挺喜欢的:
两人拉着手回到商队停留的地方,远远的听到一阵嘈杂的人声,哭喊声!
两人定住脚步,赶紧趴下来。
这情形,怕不是遇到山贼了。
两人对视,从彼此的眼神看到了惊恐,敢情他们恰好躲过一劫。
两人趴在那一动不敢动!直到慢慢的没了声音,可以想象,商队的人都遇难了。
苏沅沅害怕得身子发抖,要是他们刚刚不是走开了,估计也变成尸体了。苏白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做了一个口型,别怕,我在。
等贼人们都走了一段时间后,两人才敢靠近商队。
苏沅沅的眼泪籁籁落下,平生第一次离死亡如此接近!
这么鲜活的一群人,前不久打过招呼的人,送过烧饼给他们吃的人,那个讨厌的少东家,这么年轻,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什么想从口里,鼻腔里呕吐出来,却一直只是干呕。
听到一阵马蹄声,两人抬眼一看,有匹马向这边慢吞吞的跑过来。
这匹马应该是东家的,估计刚刚受惊跑走了,现在不知怎地又跑回来了。苏白过去拉住它,把它牵了过来。
"来,我扶你上去。"
就在这时,又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起!
远处烟尘滚滚,难道是那队山贼又杀回来?
"赶紧上马!"苏白反应过来,急忙把她抱到马上面坐好。
正当他也准备上去的时候,嗖的一声,他的动作停滞了……
他胸前的衣服迅速染红,染红的地方在扩散!
一支箭穿胸而过!他脸色霎那间变得惨白!
就那一瞬间,苏白反应过来了,他强忍着痛楚,用最后的力量拼命拍打了马一下。
"不要!"苏沅沅对着他嘶声大叫,可是那匹马已经开始奔跑了,她扭着头看,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终于,他跌倒在地上。
啊!!!她本能的伏在马上,心神俱裂。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得不像是真的。
马一直在狂奔,她不知道它要跑到哪里,也不在乎它要跑到哪里,只机械的死死搂住。
终于力遏,她从马上面掉了下来……
她迟迟不敢相信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不用管哥哥!你走!
所以,他恢复记忆了?
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十有八九,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她脸上露出惨白的笑容,泪水在奔跑时随风散去,现在已经干涸了……
他还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过去半年多的快乐日子像梦幻般,说结束就结束了。
她在地上躺了半天,几乎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去,直到那匹跑掉的马又回来找她。
傻马,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身上还有点钱,自己还活着,孤零零的,走完这段路吧。
苏离,不怕!要坚持!
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睛,第一次,她在这个世界念起自己的原名。
附近有个城池,写着商阳,她要进去打听正阳关的方向,苏明远在那。
她坐在路边的面档,据了解,正阳关与商阳相距一百公里左右,按她的脚程,要走两日。一个女子在古代孤身上路挺危险的,她在考虑是否换个男装。
一阵风吹过,身后有几骑快马从她身旁经过。几人中,居然有个女子,穿一身黑衣劲装。苏沅沅看着背影,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多了吧,这明显是江湖女子,怎么可能认识。
她打定主意,买了一身男装换上,向正阳关的方向岀发。
一路上没出什么岔子,两天后到了正阳关附近。想着终于能够终于能够见到亲人了,或者说苏家的人,她心中又悲又喜。
关于苏白的事,她不知道怎么跟苏明远和父亲苏定南说,父亲是正阳关的统帅,此番肯定是见上面的。苏白这么优秀,竟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就难受。
她正胡思乱想着,隐约听到不远处乒乒乓乓的声音,靠近一看,是两队人在打架,还停着一辆辆装着货物的车。
其中一队明显压着另外一队人打,一队穿着平民服饰的人多,压着另一队穿着官兵的服饰打。不一会,官兵那队全军覆没,一个人也没能逃走。
几天内看到两次屠杀,苏沅沅在那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赶着马就跑。
"谁?"其中一人发现了。
"不要让他走了!杀!"
听到个杀字,苏沅沅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她拼了命的甩着手中的鞭子,坐下的马好像也意识到了危险,拼了命的跑。
可是后面有好几匹马追着,都是会武功的人。不得不说,苏沅沅在骑马方面已经很有天赋,仅仅两天自己骑马,已经能够策马飞奔,完全超过了她自己对自己的判断。
可是如今,她的情况确是插翅难飞。她一直回头看着后面几人与她的距离,没发现前面有一匹马正向她冲过来!
两马就快要碰撞在一起,千钧一发之际,她整个人被人捞了起来,一下子离开了自己那匹马。接着,又被人甩到地上,喉咙处立马被几根长枪指着,枪尖上带着血迹和血腥的味道,刚刚杀过人的枪。
她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哪里有反抗的余地。早知如此,倒不如与苏白一起,好有个伴。
"你是谁?"问话的人正是丢她下去的那个,虽然穿着寻常的布衣,看得出来他的气质与其他人不一样。有种上位者的傲慢和矜贵。
苏沅沅也不笨,这些人既然敢杀官兵,要么是绿林联盟的人,要么是邻国的人,反正就不是自己人。这个时候她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的身份,否则他们就会拿她来威胁苏明远他们。
她哆哆嗦嗦的跟他说:"小,小人只是路过的,求,求,大侠饶命。"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苏……苏离。"苏离这个名字比较中性,可以拿出来用一下。
"跟我回去吧,我的侍从死了,你补上。"一句话决定了她的命运,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能伏低做小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存技能。
原本指着她的长枪已经收回去了,她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对着那男人磕了几个头:"谢谢大侠不杀之恩!可是小人家中还有70岁老母需要服侍……"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男人的长枪又到了她喉咙那。"可,可否允许,小,小的回家,跟老母说一声。"
长枪向前一伸,刺破了她的皮肤,她马上改口:"大人,小的马上誓死追随大人,唯大人是瞻。家中老母欣慰,不用回去了。"
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收枪调转马头向那批货物走去。
苏沅沅一言不发的跟在他们后面,她知道只要她敢逃跑,很快就变成一具尸体。刚刚刺破她皮肤的枪尖上有别人的血,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病传染……
跟她预料的一样,他们是邻国阳山国的驻军,乔装打扮过来劫持粮车。她怎么这么倒霉,苏明远的军营近在咫尺,她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被劫持去阳山国……做奴隶。
为首的男人叫顾念君,是阳山国的驻边将军。她偷偷问旁人他之前的侍从因何而死。旁人告诉她只因那个侍从多看了一眼顾将军宠爱的女人,双眼就被挖了,感染而死。
wc,听完这话,她的眼睛一阵幻痛。
"就……顾将军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她又大胆的问多了一句,生命攸关的事情,还是知道多点保命。
"er顾将军……也没噢,"那人看了苏沅沅一眼,好像t到了她的意思,"你放心,顾将军不喜欢男人。"
苏沅沅虽然特地在脸上抹了些黄土,看起来还是眉清目秀,比一般的男子好看多了。那人便以为她是担心这个。
"快到晚膳时间了,还是赶紧去厨房看看,饭菜做好了就去问顾将军要不要上菜。"
"哦哦。"这人心地还蛮不错的,见她懵懵懂懂的样子,看着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少年,忍不住指导一下。
苏沅沅上了几道菜,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主要是装菜的器皿太重了,还烫。
顾将军眼睛瞄到了她的手,细腻白净,不像是干粗活的手,便问她:"你可会写字?"
"略懂。"要是顾将军看到她写的字,估计会怀疑她到底什么身份。
"你去打水给我洗澡吧"
"是。"
苏沅沅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浴桶的水装满了,天呐!才知道小米有多厉害!
顾念君举起了双手,半晌,见苏沅沅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有点不耐烦,"你杵在那干嘛?"
苏沅沅醒悟过来,赶紧出去。
"回来!"他的脸色一黑,被气到了,"帮我脱衣服!"
"是的,将军!"苏沅沅哪里伺候过别人,还以为他要洗澡,让她出去。
她赶紧掟起脚帮他把衣服脱下来,他身高快一米九,在她面前特有威压感。古人的衣服各种扣扣又多,脱完了上面的衣服,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她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帮他脱裤子,被迫看到些不该看到的。
吃了一惊,他的尺寸跟她的小手臂差不多。
顾念君看到她一脸赤红的样子,不由得调笑他:"看来你没有服侍过人阿。"
"小的是笨了些,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请将军说出来,小的会改。"她回答得中规中矩。
苏沅沅打算抛弃羞耻之心,要目不斜视,麻木不仁。因为没有男人,在看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会害羞,这样容易被怀疑。
等他坐到浴桶里时,她开始卖力的给他擦背,还不时问他,这样可以吗?那样舒服吗?
要是在现代,她保证可以被评为服务态度最好技师。
"嗯。"顾念君享受的闭上眼睛。
差不多洗好时,他吩咐苏沅沅去把林美人带过来。
林美人身材妖娆,脸却长得颇为清纯。
苏沅沅暗自点赞,这顾念君的品味还可以。前车之鉴,带林美人过来时她从头到尾垂着头。
倒是林美人让她抬起头来,苏沅沅不敢抬头,只说道:"小的不敢冒犯姑娘。"
"呵呵,"林美人发出银铃般的娇笑,"你倒是懂事,长得像姑娘一样清秀,一眼看上去,不说的还以为你是女子呢。"
"姑娘不要调侃小人了,在下怕被将军听到不好。"
"你放心,"她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居然勾了一下苏沅沅的下巴。
"呵,长得倒好,却是个怂包。"说罢,眼角有意无意扫了她一眼,满是含情脉脉的风流。
没想到她长得清纯,举止却是轻挑诱人,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蛇蝎心肠那种。估计前任的眼睛就是这么没了,幸亏自己是女的,没啥反应。
林美人进去后,苏沅沅就守在门外。
好苦逼啊,在外面又冷又饿又吃西北风,想睡觉,又不能睡觉,这是人的生活吗?简直畜牲不如。
里面没多久就传来那种声音,不时还有林美人的几声尖叫。一开始还挺刺激的,她听着听着就开始昏昏欲睡。
后来她被半夜的风吹醒了,半边身被吹麻了,里面的声音居然还陆陆续续,只是林美人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后来叫不出声来。
看来这位将军天赋异禀。
终于,朦朦胧胧的,她听到里面叫她去打热水。
她赶紧应了一声,梦游一般的去准备。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007都没那么剥削。
她这梦游一般的状态,差点出了事。
她拧好毛巾差点就去帮林美人擦身子了。
嗯?
耳边响起顾将军的声音,她恍然,赶紧掉个头给他清洗。
"你的手要是碰到不应该碰的东西,以后就不需要了。"她拿起水盆出去时,身后传来顾将军冷冷的话。
"是是。"她赶紧回过头来应着。
他挥挥手,她才敢继续拿着水盆出去。走到外面,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多了。
差点,差点没了双手!
她回来后,顾将军让她把林美人送回去。
这不是要接触吗?她有点不敢。
顾将军看了她一眼,"你不扶着她,她怎么回去?"
"是。"她赶紧点头,马上扶着林美人回去她那住处。林美人来的时候风情万种,现在半昏迷状,整个身子挨在她身上。
她只能暗自嘀咕,幸亏自己不是男的,太难把持了。
看来,这位顾将军不习惯跟别人睡觉。
等她回到门外面时,又冷又累,禁不住一个机灵连续打了好多个喷嚏。
只听得顾将军在里面说,"你进来!"声音隐隐有怒气!
完了完了!打喷嚏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啊……
顾将军盯着她,指了指地板,睡这里。
苏沅沅言听计从,赶紧在他指定的地方躺下,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地板烧着火龙,比外面暖和多了,看来这个老板对员工还比较照顾。
苏沅沅在万分艰难中找到了一点自我安慰,这几日她根本就不敢去想苏白,她怕一想起来就会泪流不止。
唯今之计,得老老实实的在这里007,取得顾将军信赖,才好寻得机会逃跑。
第二天一早,她被人踢醒了。
第一次看见奴隶睡懒觉的,关键他在床上叫了好几声,这奴隶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时不时在梦中咂咂嘴巴,让他一早就起了窝囊气。
苏沅沅在梦中吃得好好的被人弄醒,她也有点气。可她一睁眼看到顾将军的脸,马上就清醒过来,她一咕噜爬起来。
"大人,我去给你倒热水洗漱。"
她为了清醒一点,自己洗了把凉水脸才进去。
一直对自己说,不能犯错,性命尤关!
她把湿了温水的毛巾拧干,恭敬的递给顾将军。
顾念君接过来,无意中眼角扫了一下她的脸,怎么感觉跟昨天有点不一样。
这个少年也太白了吧,皮肤比姑娘家都要细腻。而且这相貌,要是换个女装,估计林美人都比不上。
感受到他的审视,她心中发毛,把头低得更低。
"我去给大人传早膳。"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你跟着我去巡营吧。"
苏沅沅饿得两眼昏花,但既然他不吃,那她就更不用吃了。下次真的不能睡懒觉,应该早点起来,先去吃了早饭。
有了昨日的实习,明白下一个步骤就要帮他穿衣服了。只是他实在太高大,帮他穿衣服对于她来说是个体力劳动。
特别是古人的腰带,她在他身前垂着头系腰带时,那白暂的后颈吸引了他的目光。纤细修长,让人产生出一种一把抓住,把它扭断的破坏欲。
"你家中有没有姐妹?"
苏沅沅想起苏园,点点头,"有的,有个妹妹。"
"长得可否像你?"
"这……"苏沅沅脑海里浮现出苏园的样子,认真的描述,"我妹妹呀,跟我不算象,也长得好看,是个温柔体贴的姑娘。"想起在苏府快乐无忧的日子,想起苏白,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眼圈红了。
头被顾念君拍了一掌,"男子汉,想家就想家,哭什么。"
苏沅沅摸摸头,"大人,小的失礼了。"
顾念君莞尔,想起自己第一次到军营时比他小多了,想母亲时只能悄悄躲到角落哭。
"你好好服侍本将军,哪天本将军高兴了,就放你回去。"
"真的?"她惊喜地抬起头。
脸上挂着两行泪,又挂着喜出望外的笑容。
"唔。"他被她真诚的笑容打动了一下。
苏沅沅赶紧跪到地上叩头,"谢谢将军。"
古人重诺,她得让他落实这个承诺。
巡视军务就是点兵,操练,苏沅沅重回当年军训的阴影。
不累,就是晒……其实,站的时间长了,也累……
苏沅沅努力站在顾念君的影子阴影处。开始他没发现,后来渐渐就察觉了。
"小苏,男子晒黑点才有男人味,你本来长得纤弱,不说还以为是女的。"顾念君对她颇有点语重心长,一副要好好培养她的意思。
苏沅沅哭丧着脸,"大人,不是小的娇气,是小的自小得了一种病,太阳晒多了就头晕。"她的谎话现在是张口就来,说完觉得应该表现一下,故意表现得像要跌倒的样子。
顾念君不知道她真的假的,只觉得她小小一只挺可怜的,大手一挥,让她先回去休息,晚上再来值夜。
苏沅沅感激涕零,赶紧溜回去在伙房后放干草的地方睡得不醒人事。
伙房有个老嫲嫲姓王,看着苏沅沅年纪小小长得又好看,对她便照顾了些,之前一些注意事项也是王嫲嫲跟她说的。
到了傍晚,就把苏沅沅推醒了,唠叨着让她1先吃点东西,否则马上要去值夜了。
苏沅沅看着王嫲嫲,两眼泪汪汪,长得好看果然有优势。被王嫲嫲这么一说,她的胃也灼烧起来,一天没吃东西了。
喝了两碗粥,胡乱塞了两个烧饼,才算缓过气来。
王嫲嫲笑嘻嘻看着她,"慢慢吃,不急。"
"王嫲嫲,我等下是直接去将军大人那,还是去把林美人带过去?"
"今天不是林美人吧,”王嫲嫲一笑,“天天同一个人,哪受得了。”
苏沅沅深以为然,顾将军的尺寸…关键他也不是在床上很温柔的人,伺候他的女人少不得要受些苦头。
“你还是得直接问问将军大人,要是领错人怕是不好。"王嫲嫲好心提醒。
"哦哦,"苏沅沅虚心请教,"军营里不是不能有女人吗?听王嫲嫲你的意思好像还不止林美人一个。"
王嫲嫲闻言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这些你就别乱问了,顾将军在我们朝中也是权势涛天的,没人管得了他。"
"好的。"苏沅沅点头,"王嫲嫲,我不是阳山国的人,以后请多提点小的,免得我犯了忌讳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时辰,已经到苏沅沅值夜的时间,她赶紧跑去顾念君那报到。
还好没有自作主张去接林美人,今天去接的是胡美人,燕瘦环肥,各有各的姿色。不得不说,这位顾将军对女人还是有点品位的。
正当她准备去门外守着的时候,听得顾念君的声音。
"你不必在外面了,在屋内值守吧。"
这……这么把她当自己人吗?……
胡美人不乐意了,"将军,怎么可以如此?"
"无妨,"顾念君不以为然,"他一个小孩子,不懂事。"
苏沅沅想笑又不敢笑,嗯,小孩子,不懂事。
不过她明白这是他的好意,怕她在外面着凉了,当下谢过他,坦然找了个离床比较远的地方躺下。
幸运的是他没要求她站着看……
由于白天补过觉,她不怎么困。
胡美人开始还顾忌着屋内有其他人,后来估计是进入了状态,完全忘记还有苏沅沅这号人。
苏沅沅一开始还觉得尴尬,不过听习惯了就像是一边听黄片一边睡觉,还挺助眠的。导致顾将军唤使她时叫了好几下她才醒过来。
顾念君看着她睡意朦胧的模样,竟然有种觉得她不争气的感觉。这青春期的少年不应该血气方刚么,怎么他好像焉了一样?
难道,他对本将军的女人都看不上眼,无动于衷?
苏沅沅哪知道他会这么想,她把昨晚做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并暗暗觉得自己学习能力不错,比昨夜的表现更好了。
送胡美人回去时,胡美人慵懒的瞟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孬种"。
自从苏沅沅穿书后,被人骂的最多的就是荡妇羞辱,现在这种……太监羞辱么……
她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男子,当然不跟胡美人计较。
就这么过了几日,这天,有探子回报,金陵国的粮车距正阳关五十里。金陵国就是苏梦两穿过来的祖国。
顾念君坐在主位上,手支着头,问其他人,"众人意下如何?"
"当然去抢!"
"不可,"另一人反对,"上次我们截粮成功,这次他们必定加强守卫。"
"怕什么?就要给他们下马威!"
"没有这个必要,而且有可能是他们的陷阱!"
众人看着顾念君表态。
顾念君不慌不忙,"听说,他们宫中有位贵人来正阳关这边视察,肖副将,你领五百人去骚扰。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与他们打游击。"
"是,未将领命。"
"陈副将,领三百骑兵与我去劫粮。"
哦,声东击西。
苏沅沅正在思量他出外时,自己是否应该趁机逃跑。
顾念君瞟了她一眼,"你,跟着我。"
众人对苏沅沅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她只是个奴隶而已,顾将军把他带在身边,显然是要栽培栽培锻炼他。
只有苏沅沅内心抓马,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这种刀光剑影的事情,让她瞎掺和什么!
想是这么想,对领导的忠心必须马上表现!
她赶紧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感激的对顾念君说:"谢谢大将军,小人务必追随大将军,万死不辞!"
顾念君点点头,对苏沅沅这个精气神比较满意。
一行人埋伏在山道两旁一个时辰了,一开始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原来这个世界不一定是痛不欲生,还有生不如死的痒。
最后,她睡着了。
等听到惊天动地的响声时,别人已经跑到了前面,她后面的衣领被人提起来。
慌张中,她差点喊了救命,幸亏眼角一扫,是顾将军。
"好好跟着我,不要乱跑。"吩咐完后,他一跃上马,苏沅沅只好也上马跟着。
双方打得你来我往,不可开交,苏沅沅跟在顾将军后面默默看着。
眼看金陵国的士兵们节节败退,阳山军快要胜利了。
突然一阵震天的锣鼓,惊天动地。
一队镖骑从阳山军的后方出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顾念君脸色一沉,下命令,"向西南方撤退!"
接着,他们且战且退。
那队金陵国的镖骑为首一位黑衣银甲的将军冲在阵前,远远望去看不清楚模样,只觉得像是天神降临一般。
他高声大喊,"我苏明远来了!顾念军,你休要逃跑!"
苏沅沅精神一振,她来寻的人近在咫尺。
这位二哥十年来基本跟着父亲在军队历练甚少回家,跟苏沅沅一点也不熟。估计两个人面对面,谁也认不出谁。
但苏沅沅在听小米说过,苏家几位公子对苏沅沅印象最差的就是二哥苏明远。
仅有回家的几次,没给过苏沅沅好脸色看。至于什么原因,小米也不太清楚。
此刻在这里相遇,苏沅沅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她一高兴,驱着马向苏明远跑过去。
"你发什么愣!"耳边一声大吼。
一只箭从她耳边擦边而过,紧接着又一箭射进了她的马头,马疼得扬起前蹄,苏沅沅整个人被摔了下去。
她重重的跌在地上,一时间竟起不来,那匹马痛得疯狂起来,马蹄子乱踩。
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人从地上捞了上去,顾念君把她拽到身前,打马狂奔!
这……
苏沅沅离苏明远越来越远……
顾念君策马狂奔中,怀中紧紧搂着苏沅沅,只觉得她小小一只,看着纤瘦,以为都是骨头,抱在怀中竟像女人一样有弹性。心中不免有点异样。
这手感也太好了吧!
他赶紧摇摇头,把这个感觉甩掉。前面的可是一个男人,哪怕他长得多么像一个女人,他也是一个男人。自己千万不要走歪了。
顾念君可以在边境与苏家军对峙那么长时间,做事情肯定是谨慎的。西南方有他布置的缓军,汇合后苏家军便不敢再追进,顾念君一队安然退回阳山国地界。
吃了败战,他有点不高兴。
苏沅沅心情也低落,苏明远人都见到了,居然被顾念君拎了回来。他的确救了她的命,还得对他感恩戴谢,现在他对她来说也是有救命之恩的人了。
估计在古代,她要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难以报答他救命之恩。
这晚,有位做边境生意的商人来访。
"不见。"顾念君甩甩手。
过了一会儿,传令兵又来报。
"将军,商人陈氏说带了一件礼物,放下便走。"
"带进来。"
商人陈氏后面跟着一位戴着帏帽的女子。
他讨好的对顾念君说:"将军,小人偶得佳人,不敢独自享有,愿献给将军,望将军笑纳。"
这年头女人真可怜,连人也不算,是件礼物。
顾念君示意女子取下帷帽。
这女子年纪好小,不过15岁,长得容色端丽,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再过几年,必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此女叫朱珠,本来是一位高官的女儿,自小琴棋诗画无一不晓,因父亲犯了罪被流放至此。小的碰巧知晓,觉得此等颜色那些凡人配不上,特意把她赎了献给将军。"
商人陈氏一边说一边观察顾念君的神情,见他露出颇感兴趣的神情,又补充了一句,"将军放心,此女才十三,还是处子之身。"
og,才十三岁,这也太过分了吧!一般像林美人这般成熟的女人也受不住顾念君,这十三岁的处女可怎么受得了?
"好,"顾念君很满意,"你要什么?"
陈氏一笑,便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苏沅沅在旁看着,心中暗自诽谤,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知道苏明远是不是也是这样,听说军营里没有女人,一般他们都会去嫖。
想想就可怕,这年代又没有避孕套,那不是……不敢想象!
这夜,她照旧在房内伺候。
只听得脱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听到朱珠一声发出惨叫。
"你过来!"
愣了一下,苏沅沅才知道顾念君在叫她。
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干什么?她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只看了一眼,顾念君赤裸着,那朱珠美人动也不动。
苏沅沅心中直发毛,这小美人不会死了吧?
她的头一直低着,看也不敢看床上那小美人一眼,怕看到什么不应该的,眼睛不保。
"你来。"
苏沅沅侧着头看着他,"啊?"
"你!来!"听到这两个字再一次清晰的从顾念君口中说出来,她一片懵逼。
"我,我,我怎么来?"难道,他发现了她是女子?还是…男的也不放过?
她心里懊悔万分,就应该坚持一直在脸上抹点黄泥。
"这美人太小了,不是太行,给你先上。"
???苏沅沅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这辈子没有听过如此震撼的话!她?在那里,头嗡嗡的响!
这么奇葩的事情,为什么会被她遇上!
"将军,这……不行吧。"她支支吾吾的说。
"怎么,嫌弃本将军赏你的美人?"顾念君眼睛一眯,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古代男人把女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也是很正常。她苏沅沅何德何能,能被主子赏到这么貌若天仙的美人,关键她消受不起呀……她用什么消受?
感受到顾念君的不高兴,四周有层危险的大气压。
她脑子一阵急转弯。
"将军,"她噗的一声跪下,伏倒在地上,"小人……是真的不行。"
"如何不行?"顾念君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觉得他说的不行另有蹊跷。
"将军,可否到一边,我细细道来。"苏沅沅低着头。
"好。"出于好奇心,顾念君与她走到一边。
"将军,这是小人的秘密,可否为小人保守秘密。"苏沅沅祈求道,脸上一副去就义般的悲容。
"你说。"
"小人……,"话还没说,苏沅沅就抽噎起来,"小人命苦,小的时候家里太穷,就……就把小人送……进宫去做……做太监了,就……去……势了"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像蚊子一样。
这下,顾念君听了一阵尴尬。
同为男人,苏沅沅这样的遭遇,确实难以启齿。
"后来,有一位贵人把小人带了出宫,恰逢那边有人造反,就失散了。小人……"说到这里,苏沅沅泣不成声。
顾念君听了,甚为同情,怪不得这苏离虽是男子,但面白无须皮肤细腻,连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尖。果然有蹊跷,原来是这个原因,听他这么说也是个可怜人。
他又想起,苏离夜夜在帐内侍侯,对林美人胡美人这些美女完全麻木不仁,他就觉得不正常,他还以为他意志坚定,原来关键在这里。
咳咳,顾念君咳了两声,缓解一下尴尬。
"既然如此,你还是在旁边伺候着吧。"
"多谢将军体恤。"体恤这两字说出来,苏沅沅自己忍不住笑喷了,她只得死死压低着头。
顾念军见她双肩颤抖,发出压抑的声音,以为她在哭,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膀,体贴的说:"你先出去吧。"
"谢将军体谅。"说完,苏沅沅赶紧退出,一溜烟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笑,笑得肚子都痛了。
她太佩服自己了,怎么想得出来这么完美的借口,真是个天才!啊哈哈哈!
那位小美人朱珠就惨了,人都这样了,顾念君却没少折腾她。只听得一个晚上小美人在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哭叫声。
有一段时间可能没了声音,过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有了声音。同为女人,听到这种声音,苏梦语都有点幻痛,有时候做女人真惨!这么娇弱的小美人,这顾念君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苏沅沅在送她出来时,人已经昏迷,床上一滩血。
辣手摧花,这位顾将军真的舍得。
这男人好奇怪,她身份低微,跟他原本又不认识,他还是蛮照顾他的。那些个美人,与他同床共枕,给他带来快乐,他待她们却如物品,甚至不介意赏给他这个半路奴隶。
念她可怜,苏沅沅请王嫲嫲找个大夫去看她,别到时候闹出人命。
第二日,顾念君又让她打了一浴桶的水。她心中觉得奇怪,他一般没有早上洗澡的习惯。
"你洗吧。"
苏沅沅震惊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念君解释道:"你多日没有洗澡了,又在屋内服侍,想来你也是不方便……今日你不必跟我去巡营了,好好洗个澡吧。"
苏沅沅赶紧跪下来,感恩涕零,哈哈,太照顾她了吧。没想到这位大大咧咧的顾将军有时候心思还是比较细腻的,竟然会想到她因为"残疾",不方便与众人一起洗澡。
过了一会,她闻闻自己,真有那么臭吗,连一个臭男人都受不了她……
等他去巡营后,她就开始安心洗澡,一边洗澡一边思考,如何才能安全投罪苏明远。想来想去,没想到一个合适的方法。看来,还是得见机行事。
她发现顾念君对她不知道出自何种情感,挺照顾她的。有个词叫佞臣,就是皇帝对一些相貌格外出众的臣子比较宠爱。她现在似乎就处于这种类型。
既然如此,她要换不同的方式讨好他,让他信任她。要能够达到让她出去帮他做任务的程度,她才有借口离开军营,否则她这个24小时秘书不好离开他的视线。
王嫲嫲是顾念君从家里带来的老仆,苏沅沅便经常与她聊天,言语之间透露出对之前顾念君救她性命一事非常感激,问了王嫲嫲顾念君不少喜好和背景。
原来顾念君是阳山国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先皇虽不能把他扶为太子,却是一颗老父亲的心。怕自己死后新皇帝对他不好,以让他守边为名,给了他全国一半的兵权。连他的母妃也是跟随着他,完全不怕被人胁制。
说句难听的,如果他要造反,是很轻易的事情。是顾念君没有这个心思,与前太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帝关系也很好,一直国泰民安。
而顾念君偏安一隅,在这片土地上,称得上是王。唯一让他母妃着急的是,他一直没有娶妻。
听说过几日是他的生辰,他的母妃要亲自过来给他庆祝,接待他母妃的事情,交给了苏沅沅。
这几日苏沅沅忙得脚不沾,坐实了太监大总管的位置。
"这灯笼靠左一点,再靠右一点,对对对,好。"
"食材都准备好了吗?外面请的几个厨子到位了吗?"
"舞编排得怎么样?需要准备几个后备的,万一有姑娘上不了,得顶上。"
"选几个年轻清秀的男子在宴席上服侍太妃。"
"没什么不好的,年轻时身边一堆女人,现在老公死了自己过了,不能来点赏心悦目的么。"
太妃来那日,端详了苏沅沅好几眼,就叫来了王嫲嫲,让苏沅沅先出去。
"王嫲嫲,你是以前宫里的老人了,你跟着少主来这,我是放心的。有些事,我得问个清楚。"
王嫲嫲连忙跪下,"太妃,请问。"
"听闻念君与这待从在一个屋子里就寝,就连……,"太妃脸上一红,不过这里没有其他人,"与女人一起时,也是这个侍从在屋内服侍,可有此事?"
"回太妃,确是如此。"
太妃皱上眉头:"为何我儿与这侍从如此亲密?莫不是……"
王嫲嫲道:"太妃无需担心,王爷只是见这男子年少可怜,与自己以前颇有相似,才比较照顾他。这位小苏,您刚刚也看到了,对王爷的吩咐完成得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受了王爷的救命之恩,努力报答。"
"嗯。"太妃安下心来,"看他的模样,长得实在俊俏,要是我儿真有那么点爱好,也不是说完全不行。只是可以不娶妻封妃,就没有子嗣。"
"太妃说的是,"王嫲嫲深以为然,"只是那些女人的身份配不上王爷,一般每次恩宠后都是喝下避子汤的。"
"唉,"太妃叹了口气,"这些女人要是能生养,也无妨。只是按照规矩,的确需要先有个嫡长子才好。你把那苏侍卫叫过来,本宫吩咐他几句。"
苏沅沅惴惴不安的进来,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太妃端起手上茶噙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
"苏侍卫,平日王爷比较喜欢哪类型的女子?"
苏沅沅脑海里把府上的女人过了一遍,燕瘦环肥,主要是漂亮,温顺,最好有点情调。但说是不能这么说,"回太妃,府上的姑娘是王爷平时消遣的,算不得特别喜欢。"
太妃问了个寂寞,"苏侍卫,本宫想交代你一件事情,要是你能办妥的话,擢升你为苏总管。"
"太妃请吩咐,小的愿为太妃分忧。"苏沅沅口中这么说,心里碎碎念,还大总管呢?我情愿睡多几天觉。
"平日里你与王爷最亲近,去打听清楚他喜欢哪家的姑娘,或者喜欢哪类型的姑娘。"
哦……苏沅沅明白了,催婚,这位王爷二十有四,在古代的确是大龄未婚青年了。
"属下明白,请太妃放心。"
太妃见她一点就明白,比较聪慧,当下也满意的点点头,便让她出去了。
这天的生辰宴苏沅沅从早上五点起来,一直忙到晚上七点,中途自己啃了两个饼。她很怀疑,仅仅一天,自己应该瘦了有两斤,打工人在哪里都不容易。刚想开溜去吃点好的,就听到顾念君叫她。
"苏侍卫,你去我书房把那份准备给太妃的礼物拿过来。"顾念君吩咐道。
"是。"
书房离大厅比较远,走到那边附近,大厅的各种热闹喧哗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因为仆人们基本上都在前厅,或者厨房忙碌,这边变得静悄悄的,幸亏挂着的灯笼有点光。她摸着这点光进入了书房,打起火折子准备点个蜡烛。
蜡烛刚刚点亮的那一刹那,灭了,火折子也灭了,陷入一片黑暗中。她还未反应过来,嘴已经被人捂住,背后撞在一个人的怀中,双手同时被人钳制住。
她惊慌的拼命挣扎,却动不了分毫。
那人狠狠道:"再动,弄死你!"
感受到身后的人非常高大强壮,应该跟顾念君差不多,她不敢动了。
没想到堂堂将军府内,竟然有人敢偷窃。
身后那人刚刚依稀看到进来的是个男人,但现在在怀抱中的,却不像男人,那么柔软而有弹性,特别是臀部。
他孤疑了一下,另外一只手朝她的胸摸过去,想确定一下。
她颤抖着,却听话的没有动,任由他宽大的手掌在她胸前抓捏。
"女人?"
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点点头。
【叮咚,苏明远诱惑值+50】
什么!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苏明远,她刚想开口相认。
"得罪了。"说完他抬手把她打晕。
今天偷偷潜来,没有任何收获,把这可疑的女子抓回去拷问。
他把她带出了山阳军府,带到金陵境内,在草地上把她放了下来。
借着月光才看清楚这女子的相貌,他一愣,没想到长得这么美丽绝伦。
她的头发已散乱下来,几缕发丝粘在殷红的嘴唇上,贝齿轻启,莫名的动人心弦。
他的喉节咕噜一声,想到刚刚摸到她身体的柔软和弹性,真是玉软花柔。
身子,一下子燥热起来。
这段时间为了劫粮的事情火正大着,得知今晚是皇太妃的寿宴,顾念君后院定疏于防范,才有此策划。
没有得到有效军情,但有意外收获。
顾念君身边竟有一个如此美貌的女扮男装侍卫,呵呵,真会玩。
他把顾念君的人抢了,顾念君知道后气也气死他!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摸到她衣服里面,细腻滑软。
他吸了口气再也忍受不了,一下子把她的腰带扯开,直到她整个人在他面前赤裸裸的展开。
挺拔高耸的胸脯,盈盈一握的小腰,奶白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有着淡淡的光晕。
男人的呼吸惭重,眼神中充满了摧毁的欲望。
目光再往下移,小腹下的私处竟光溜溜的没有毛,可见那地方平日经常被男人玩弄。
他再也受不了了,身体仿佛要爆炸。
她嘤的一声扭了下头,准备要醒过来的样子。
呵呵,醒了好,这事情要清醒着做才有乐趣。
他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肩上,手指在她的腿间摸索了一下,找到那入口处,用指头把那唇瓣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