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不仁,苦的终究还是百姓。
杨佑不由得想起了沧州城内曾听过一嘴的百姓的议论。
说是在流民试图攻进沧州城的那一晚,楚霁不仅没有惩处那些杀死贪官的流民,反而说:“若是有一日,我变得残暴无道,你们也应当以同样的手段,杀死我。”
其高下立见。
按下思绪,杨佑转过身,振臂一挥。
随即,他身后的士兵应声而动,整齐划一地坚定地想着城东前进。
为这座枯萎中的城市带来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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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州城内,胶州牧周珩肆意地躺倒在两仪花间,美人膝上。
下属来报时,瞧见的便是这副景象。
无视两人之间的缠.绵暧.昧,下属脸色难看地开口:“沧州别驾领着人进了桐昌城。”
周珩面色忽的一沉,披散的长发下露出一双阴鸷的眼。
随即,他又轻蔑一笑:“既然进了桐昌城,便不必再出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响起极为清脆的一声“咔嚓”。
原本在他身下媚眼如丝的女子来不及挣扎便失去了气息,脖颈见的指痕深红到发紫,可她唇边甚至依旧勾着魅惑人心的笑。
周珩的目光却不再落下,他施施然起身:“到书房议事。”
下属显然是司空见惯,见此情状脸色也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应了声“是”。
周珩信步离开,宽大的衣袖轻抚过满地浅紫色的花儿。
花朵随之摇曳,似是回应情.人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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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钱庄内,姜木这几日实在是发愁。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真的是头发都愁白了,多少何首乌也救不回来。
姜木对着单启,忽然就生出些感同身受的同情来
——难怪突然老了那么多。
好些日子过去了,别说是找出这毒的解药,只怕是就连他们自己也快要被毒翻了。
那治疗时疫方子无毒,反而正是治疗时疫的极好的方子。
可那晚曾宽等人吐血的事情让姜木起了疑心,便干脆叫几人停了那药。
果不其然,停止服用那些药物之后,曾宽等人的情况虽没有好转,可身上的脓疮却不再继续溃烂下去。
于是,姜木干脆抛却了什么悬丝诊脉,直接到病人的房间去细细把脉探查。
几日来的努力终究没有被辜负,他也终于发现,他们的脉象虽与时疫十分接近,却在细微之处又略有不同,显得更平缓凝滞些。大家在服药之后,脉象从表面上看是一日比一日更好了,但底子里确实越来越虚透,显然是中毒愈发深了。
这药果然是有很大的问题,更甚至便是毒药的来源。
可熬药时姜木便在一旁看着,那几味药材是再寻常不过的了,甚至确是治疗时疫的一剂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