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啥。”沈星河将他脑袋放回到自己的肩膀上。
马车到了莫家村下,宋大人的车停在牌楼边。
两辆马车稍稍并驾。
宋伯怀的车帘没有挑起。
叶霓裳隔着半透纱帘瞪了他的马车一眼,催促二奎:“走了二奎!”
二奎驾马前行。
马车行驶一阵,沈星河挑起车窗,回头望去。
见得宋伯怀不知从何时下了马车。
他一身白衣,负手立在夜下,目送着叶霓裳的马车渐行渐远。
“他下马车了!”沈星河回头看着叶霓裳,抻抻他的袖子示意他看看。
叶霓裳蹙眉:“嘁,不用理他,他每次都这样。”
他不屑:“贪图我色相的嫖客我见多了,还有跪着目送我马车远离的。”
换别人说这话,沈星河绝对会认为对方在炫耀。
可叶霓裳说这话,沈星河只觉得人家在阐述一件事实。
沈星河问他:“宋大人和你认识多久了?”
“不少年头了,都忘了多少年了。”叶霓裳混不在意的说。
沈星河:“他提过给你赎身吗?”
“提啊,何止他提过,很多人都提过,可我跟他干啥?
没名没分的,他是个官员,你见过哪个官员光明正大娶个小倌的?”
沈星河:“可他家里没有妻子啊。”
叶霓裳:“可他有儿子啊,他儿子能容我?”
沈星河:“那要看他的态度了,而且,那儿子可不是亲儿子。
他若敢欺负你,我让我家老头掐死他,让我干爹药死他,让我家老三祸祸死他!
你放心!反正他不会有好死!!”
叶霓裳笑了,抬头望着他:“怎么的,你觉得宋嫖客值得我托付啊?”
沈星河望着笼中的白鸽,又看看叶霓裳手中的鹰骨笛,他记得原文中,这支笛子是和裴景驰有关。
沈星河若有所思的开口:“我倒是觉得,一只活生生的鸽子,比一只死鹰的骨头强了百倍。”
他指了指鸽子:“鸽子可在你有难时,放下手中机要,随时能来助你,这鹰骨笛能有啥用呢?”
叶霓裳不以为意:“嘁,凡是于风月场里见到的男人,再好,也都是个嫖客而已。”
哎,一日为嫖,终生为嫖。
宋嫖客洗刷嫖客成见,可谓任重道远。
马车停在了老槐树下。
沈星河下了马车。
叶霓裳望着沈星河:“你真的不搬去春欲棠和我住吗?”
沈星河摇摇头,他张了张嘴,挤出一抹笑容来:“漂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