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勋好歹忍住没踹他,沈临这货本质就是条二哈,随时能和敌人打成一片,更要命的是,他还是条颜狗,三观跟着五官走,以前只喜欢漂亮萝莉小姐姐,现在严重到男女不分的地步不说,连审美品味都变了!
陆卓勋抱着胳膊看沈临犯二,看温晗开演,对方居然抽空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促狭。
他是故意的!
陆卓勋后槽牙痒痒。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小李悄悄摘下墙上的铁艺鹿角装饰,拿走木雕挂画,这屋里他已经收拾一遍了,剩下这些东西,看着还是危险,他把东西拿在手上,目光检视一圈,最后落在桌面的果盘上。
温焓正和沈临聊的热火朝天,看见小李的动作便说:“我还要吃呢。”
陆卓勋回头,就见小李胳膊下面夹着挂画,手里拎着鹿角,另一只手上抓着两苹果,此时正向香蕉摸去。
对待下属,陆卓勋从来大方,身边都是年薪几个百万的精英,怎么一遇到温焓,一个两个都开始散发出沙雕的气息,逐渐沈临化。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你是觉得他能用苹果砸死我,还是用香蕉戳死我?”
对陆卓勋的话,小李条件反射的服从,立马将苹果和香蕉放回原位。
他面上尴尬,心里担心不已,老板肯定被温焓的外表迷惑了,不知道这小白脸手有多黑多稳,陆总的身手自然不怕,关键他担心其他兄弟啊!
笃笃!
秃头的何主任去而复返,站在敞开的门口轻轻敲门,他手里拿着吊瓶,准备给温焓挂水。
挂水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医生做,更不需要何主人这种级别的人做,但作为陆家私人医生团的首席之一,何主任自认有责任保护陆家的密辛。
他在门口立正,跟陆卓勋打招呼,“陆总,我来给温少挂水。”
陆卓勋示意他进来,又找个由头把沈临撵走了。
十个沈临都不是温焓的对手,留在这里白白给人当猴耍。
看见穿着白大褂的何主任进来,温焓登时紧张起来,他从小怕打针,宁可被刀割,也不愿意被尖细冰凉的针管刺破皮肤。
随着何主任走近,闪着银光的细长针头越来越近,温焓头有点晕,顷刻感到一股凉意带着麻劲儿游走全身,他咬紧牙,忍着浑身不适,英勇就义般的朝何主任伸出胳膊
那细瘦白皙的胳膊上汗毛都竖起来了,温焓将脸撇到一边,像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陆卓勋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看他,不打麻药都敢开刀的狠角儿,会怕打针?
这是不是娇气?
何主任给温焓扎好针,起身调节点滴的速度,他交代几句,便出去了。
病房里面只剩下陆卓勋和温焓。
温焓半阖着眸子,靠在床前。
冬日的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细小的灰尘在阳光里浮动,光线打在温焓的侧脸,瓷白的肌肤和细小的绒毛笼着一层细碎的金光,清俊消瘦的侧脸呈现出类似白玉的质地。
陆卓勋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往外走。
“陆卓勋。”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温焓开口叫住他。
陆卓勋转过身。
“我们谈谈。”陆卓勋抱臂看他,“温少,你觉得你有什么筹码跟我谈?”
面对医护和沈临时的老实乖巧全然不见,余下全是坚硬的冷漠,“你如果觉得我没有筹码就不会回来,也不会留到现在。”
陆卓勋端详着他冷淡的眉眼,实在无法跟人们口中的恋爱脑联系起来。
这么多年来,陆卓勋一直保持格斗和健身的习惯,不单单出于爱好,更是为了让自己从体力到脑力,一直处于巅峰状态,他享受无往不利的自己,也享受时刻碾压他人的状态,恋爱变脑残这种事情在他看来着实荒谬。
他踱到温焓跟前,在刚刚沈临坐过的位置坐下,两条长腿随意舒展伸开,他个头比沈临高,椅子放置的位置对他来说有些小,那长腿都快靠上病床了,温焓整个上半身都笼罩在那两条长腿范围内,差几厘米就能碰到他放在床边的手。
温焓不动声色挪开手,内心腹诽不已,腿脚不好可以锯掉。
陆卓勋坐的散漫不失优雅,做惯了上位者,即使随意的姿态也带着压迫感,“温焓,费尽心思,你到底想要什么?要钱?”
温焓的薄唇紧抿,陆卓勋不问他有什么底牌,直接问他想要什么,只是出于好奇而已,根本不在意他的筹码是什么。
他的喉结动了动,“我想要养育这个孩子,以父亲身份。”
陆卓勋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能确定温焓的目的,是太贪,还是......
“温焓,我不可能让你带走孩子。”
“我知道。”
陆卓勋的两条长腿已经侵入他的私人距离,温焓觉得别扭,率先开口,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再过十秒,你的邮箱会收到一封邮件,请陆总拨冗查阅。”
陆卓勋平静的俯视温焓,不见一丝一毫意外,仿佛他说的是什么稀松平常,无关紧要的事情。
嗡!
几秒钟后,手机果然震动了一下,陆卓勋慢悠悠的掏出手机。
温焓知道,在陆卓勋眼里他根本构不成威胁,他自身的能力、家世、地位,构建出了他的底气和全然的自信,实在不好对付。
“唔,很详细,这就是你的筹码?”陆卓勋翻看着邮件,脸上现出一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