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书小心地清去上面的血污。
十二岁生日那天,他第一次被选作用以献祭的新娘。
沈冥是他的守护灵,送给他一块玉石。
告诉他:哥哥会护着你。
转身把他连人带轿,推进冰冷的湖底。
路边的鸟儿叽叽叫。
他时常疑心,自己溺死在了那个夏日。他看到了飞鸟,从湖面掠过。他睁着眼睛,又酸又疼,眼泪咸涩,无声地融进水底。
蔷薇墓土是罪恶的起源。
而冥渊,不过是这片土地污秽的延续罢了。
就算那些肮脏的东西早已被后人清理干净。
在他眼里,罪恶难拔。
无人的医务室内,沈墨书抹了把脸上的水,滑到下巴上,一滴一滴往下落。他自嘲道:
我真该死啊。
早上还艳阳高照,现在接近中午,天空暗沉沉地压了云,风雨欲来。
闻映潮与顾云疆赶在雨前回了寝,路上匆匆跑过几个赶着避雨的人。刚到宿舍不久,雨水便迫不及待地迎风而洒。
风吹动树梢,窸窸窣窣。
雨不大,也不小,淅淅沥沥地吵。
顾云疆看向窗外:雨来得还挺突然,这下在外头的人都得就近找室内避避。
闻映潮道:说不准有人硬淋,这是掩饰。
他从宿舍的架子上摘下雨伞:那三头狼在寝室,我们先打个招呼。
顾云疆道:你去敲门,他们会不会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闻映潮说:也许。
顾云疆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什么,最终敷衍式地扯扯唇角,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对面的寝室和他们同层,闻映潮才叩了两下,里头就大喊:没人,不开!现在才下午一点!
闻映潮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顾云疆。
芜司:扯淡吧你!
闻映潮说:顾云疆,来喊两嗓子。
顾云疆:?
芜司:
他要报警了。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