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本来想着你如果过去,我也能打个招呼。
他微表遗憾:让他知道我还在。
闻映潮说:抱歉。
他是个胆小鬼,不知该如何面对顾云疆。
顾默晚陪闻映潮站了一会,就回到自己的思维房间中,重新陷入沉睡。
剩闻映潮一个人目送着顾云疆与他的队友们回总部大楼。
他的骨节被他自己捏得生疼,闻映潮倏地笑出声来,话语像是在骂别人,又像在自嘲。
该死,我在嫉妒几个怪物。
他们都能悄无声息地扮演成普通人,藏起来,借别人的身份,窃取光鲜亮丽的背景。
吞吃顾云疆的生命力,还能和顾云疆勾肩搭背。
闻映潮感觉有火在他身体里烧。
日晷实验无疑是成功的。
我要你们付出代价。他说。
丢下狠话,闻映潮不准备久留,正如他和顾默晚的对答,不过是来见见顾云疆,仅此而已。
他到来得无声无息,离去也同样如此。
记忆的画面再次破碎,化作一块块虚幻的模糊的光影。顾云疆发现,越到后面,闻映潮想给他看的东西越破碎,越短暂。
有关冥渊的部分,越来越少。
可只是偶尔让顾云疆窥见一点,就觉得难以忍受。
他说:其实那一天,我看见闻映潮了。
甚至连闻映潮都没发现,顾云疆回过一次头。
他在往来的行人中立刻捕捉到了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只此一瞥,就认出了闻映潮的身份。
他心中咯噔一跳。
可等他再去看的时候,那个位置已然空空如也。
后来,顾云疆经常觉得,哪里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他好几次顺着自己的直觉追出去,捕捉不到半分人影。希望与失望并存,到了后来,他几乎以为这都是自己的错觉。
这些在闻映潮的记忆里得到实证。
他在繁花之苑,在各种地方看着顾云疆,却从不让他找到自己。10月15日。
顾云疆加了班,晚上才回到租住的房中,如平常一样推开家门。
这几个月下来,他早习惯了冷冷清清的屋子,还买了一袋新的泡面。
不想今日家中居然有人,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就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张纸质的通行票。
闻映潮撑着脸,拿着通行票在顾云疆面前晃了晃:好慢啊,顾默晚,我等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