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雾静静听着,没再多讲。连绵的雨声不绝。
幻境内,闻映潮等人已经做好了选择。
他把沾了血的匕首从沈墨书的胸膛中拔出来,数着对方停止心跳的秒数,沈墨书睁着眼,生理性的泪水与血不受控制地滚落,他苍白地勾了勾嘴角,气若游丝。
还不够继续沈墨书撑着精神,可惜没有麻醉
我上哪给你找麻醉去。闻映潮无可奈何。
这是沈墨书主动提的要求:杀了我。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说不是十分妥帖,玩笑道:就当做了一场小手术。
闻映潮起初拒绝了他,顾云疆也不答应。
直到沈墨书拿无比锋利的剪刀抵在自己咽喉边上,和他们说:我会心软,没法下狠手,痛苦的时间太长。
我怕疼。
闻映潮是曾经在冥渊摸爬滚打过的人,他动手比顾云疆利落。
这过程没持续太长,等沈墨书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正看见闻映潮坐在他的椅子上,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
沈墨书一摸兜:?
我糖呢!
顾云疆一点都不留情:起来。
沈墨书: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伤号。
有力气打诨,就证明他的伤口不疼了。沈墨书一骨碌起来,正好能通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脸。
你猜得真没错,闻映潮咬着沈墨书的棒棒糖,嘎嘣响,墓碑之锁唯一的解决方法是死亡。
沈墨书眼里的墓碑消失了。
对沈墨书来说,这种方式太过顺利,顺利到让他觉得不太真实。
但他联想到死亡对其他人,尤其是目前还没能驱散墓碑之锁的闻映潮意味着什么,就发不出声。
况且他明显感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逐渐增强。
换作以前,他们会以为是月蚀。
沈墨书惊疑不定:你
闻映潮坦诚道:嗯,从问答迷宫开始,它的能量就控制不住了,顾云疆在悄悄帮我吸收干净。
顾云疆不意外闻映潮会知道。
毕竟他作为日晷,封存了完整的月蚀之源,身体却没产生任何异状,怎么想,都是体内的另一种能量在与之抗衡。
沈墨书想过闻映潮已经承受不住,但他以为是进入幻境之后,没想到从还未正式进入蔷薇墓土时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