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出宫陪陈若华的不是刘彘,哦,现在应该叫刘彻,刘嫖就不会拦着。
这两年陈若华习惯的将宫里的人相关的事情只会一声。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她高兴的说:“那我马上去给她回信。”她这般说着,快步往西厢房那边走了。
春日里头,真是叫人心中荡漾啊。
“今年的花开的真好。”看着陈若华身影走远,刘嫖仰起头,温柔的看着院中的桃树说道。
秀纱也在一旁附和,“看来今年能结不少桃子。”
桃子不桃子的她等不及了,她闻到桃花的香味倒是想喝点桃花酿。
秀纱知道后也不扫兴,连忙命人抬来榻子,给刘嫖搭脚。
刘嫖站在上头可以轻易的摘到桃花的花瓣。主仆两个人,你摘我放的,搭配的严丝合缝。
“就摘这么些吧。”刘嫖从榻子上下来拍拍手说道。这摘了有两捧之多,泡一罐酒是够的。
“过些阵子桃花就要谢了,公主想喝桃花酿的话奴婢再叫人多摘一些。”秀纱手上提着白净的软布包说道。
其实就是心血来潮喝个野趣,倒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刘嫖摆摆手说算了。
里间,刘嫖将自己的衣服换下来,刚刚摘花的时候那细细的花粉打了她一身,衣服的褶皱里头也夹杂着细碎的花苞。
“公主,外头的小厮来报说绛邑公主来了。”秀纱小步走近轻声说道。
刘嫖系带子的手一顿,脸上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这几年,她跟刘姝的关系肉眼可见的疏远了起来。疏远的源头还要追溯到刘启有心立刘荣做太子的那段时间。
那时周家和刘姝是明晃晃的‘太子党’,周亚夫在朝堂遵循立长的礼法,刘姝频频参加太子之母栗姬所举行的宴会。
就从那个时候,两个公主府成了泾渭分明的河水、湖水。
再往后即便尘埃落定,皇四子刘彻成了太子,她们两家的关系也没有缓和。
除却立场上的不同,她还对于当年周亚夫和刘武之事上耿耿于怀。虽说刘武的死不能算在周亚夫头上,可是刘嫖心里到底对周亚夫存了芥蒂。因此对刘姝,她也生了迁怒。
“你亲自过去,就说我春日里乏困,不愿见客。”刘嫖低着头,将身上的衣服的系带打了个结。
过了一会,秀纱从外头走进来,一脸为难的说道:“奴婢无用,绛邑公主说今个是她来的不凑巧,愿意在大堂内等您。”
“那就叫她在前头等着吧。”刘嫖有点不耐烦的‘呵’了一声。这般低声下气,难免不是有事求她。于刘姝而言,能叫她跟‘求’字沾边的,除了周亚夫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