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上去就想故技重施,但不等动身就被段水泽快速按住了手。
“你别动。”
段水泽语调依旧温柔,他苦笑着瞥了眼展逸云便重新看向身前持剑的老者,四目相对,却是连躲闪的意思也没有。仰头,将脖子露于剑锋之前,肌肉被长剑散发的寒气蛰的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两下,脸上的笑意淡了,愁意又加深了几番。
他说:“师父,他这才刚化形,我还什么都未来得及告诉他。当是弟子不懂得知足,您能……”
后话没说出口,也没机会再继续说下去了。
何然颦眉手腕翻转剑花在段水泽身前快速挑刺几下,就连一旁看着的展逸云都来不及有所反应,段水泽已紧闭双唇瞪大了眼睛,喉结上下翻滚几次,终是忍不住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何然的剑尖,也染红了一地青草。
何然将长剑收回到腰间挂着的剑鞘之中,护手和剑鞘边缘轻轻撞击中发出“嗒”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在他动作之后就再没能吐出一词的段水泽又是一口鲜血喷,温柔的目光中写满了说不清的执念,只再看了展逸云一眼,薄唇微动不等吐出一词,便双眼一翻,“咚”的一声狠狠砸倒在了地上。
展逸云和何然两人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倒是无一人先有动作。
除了最初何然动手那一霎慌乱,展逸云只看了半晌面上便恢复了淡定的神色,见何然又看向他,沉默片刻,便学着段水泽之前那样,双手抱在胸前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从口中挤出来了句生硬的开场白:“前辈您好。初次见面,在下展逸云。”
何然挑眉,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扫了一眼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徒弟,便问道:“你不担心他吗?”
“担心什么?”展逸云问的诧异,就像是他看不到段水泽在他身边儿生死未卜了似的。
听他这么说,何然眼中兴致更浓了些许,还带了丝赞扬:“小娃你这观察力还不错,正好我这傻徒弟又倔又木,有你跟在他身边也好。”
展逸云低头应了声谢,却不想说出来,他不担心何然杀了段水泽的理由,只不过是因为当初玩儿游戏的时候,剧情里也有类似的一出——
在段水泽彻底成魔之后,何然逮着了一个可以杀了他的机会,但是又念得那几百年如同父子的感情,终是没下去手。
连双手沾满了血的杀神段水泽都能放过,这个才刚入魔的又怎么可能会伤了呢。
果不其然,就如他所想一般,何然只安静了片刻便捋着胡子笑了起来,面向展逸云的那张脸上写满了好奇和自豪,哪还有一丝对着段水泽的霸气。他说:“倒是说来,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剑灵,哈哈,我就说泽儿是天才,定是能成的。”
轻咳一声,展逸云说:“其实这句话您对段水泽说,他会很高兴的。”
何然眉头一皱,面上带起了一丝嫌弃:“我这徒弟属驴的,不这么对他他就真的以为自己这次做的很对了。”
展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