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逸云站定之后立刻回头朝段水泽看过去。虽说姿势没怎么变化,但从周围渐渐稳定下来环绕着他的魔气和他颤抖幅度不再是那么大的身子来看,似乎是真的好起来那么点儿了。
当然现在的问题也不是好起来点儿能解决的就是了。
又扫了眼一个个进入神殿大厅的修者,还有已经重新掂起斧子的壮汉,展逸云心里顿时不是一般的怵。深呼吸两下,却还是缓步走到段水泽旁边儿,挡在了他和众人之间。
“你打不过我们,直接让我拿了东西你就能走了,何必再搭进来一条命呢?”萧闻说着,也从自己腰侧抽出了把短刀提在手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展逸云,似乎是只要后者敢说出一个拒绝,那短刀就要兜头劈下来了。
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周围数人和自己的距离,又掂量了一番所剩的鬼气。展逸云悲伤的意识到了一个他一直都不太愿意承认的事实——
再拉一个能将他和段水泽一起互在当中的结界是绝对不可能了。
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已经快流到眼睛里的汗珠,又干吞了两下唾沫,展逸云伸出双手架在身侧,做出副类似于母鸡护小鸡仔儿般的动作,又顿了顿,才继续道:“那个魔石杀不了他的,我觉得您还是别急着帮他解脱,我们不用,真……”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萧闻已经如他所料的那般提刀便砍下来了。
展逸云瞬间有点儿懵神。少了段水泽在旁边儿让他条件反射想变回剑身的念头也被生生压回了脑海深处。这一分神的时间,那薄刃就已袭到面门了。
场景有点儿熟悉,好像不久之前就来过这么一次。区别在于这次段水泽好像没办法瞬间爆种复活起来帮他再一次打开剑刃了。
只有变回原型了。
心下想着,还不及化形,就听脑门前面“铛”的一声,却是一旁的韩天语横了笛子挡了萧闻的攻击。微凉的温度几乎粘上展逸云前额肌肤,只一瞬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再次向后退了退步子,就听收了刀的萧闻冲韩天语怒道:“我刚就觉得你不对劲儿了,这人是不是跟你一伙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当然和他们不是一伙的。”韩天语应的飞快,她说:“就是我一向心善,就连蝼蚁也没伤过,所以见到你要在我面前砍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罢了。”
萧闻一挑眉,也不跟她纠结,只撂下句:“那我劝你最好出去等我忙完再说。”后,便再次举了刀又打算砍过来了。
这次没有再思考到底是当剑还是当人,韩天语刚刚的打岔也给了展逸云充分的准备机会。他一手掐了指决竖立在胸前,一手同样掐诀托在之下,眉头锁在当中双眼微眯,口中念着当初陆远之教他那些所谓防身咒语里最强烈的一个。
刀刃还落没到身前,展逸云突然睁大双眼双手化掌合于胸前怒瞪着面前众人口中大喝一声:“现!”
一时间原本该说是封闭的大厅中狂风骤起,卷起地上灰土只瞬间就弥散了空中一人之高,好像强行拉出的一张尘网,将所有人兜入其中。
萧闻手下不停,还欲继续劈砍。不料被沙尘一个晃神,再度看向展逸云的时候,那人的影子就像消失了一般彻底无处可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黄沙漫舞中,不知如何凭空出现的七八个身穿铁甲脚踏飞马的骷髅士兵,它们挥动着手中长剑,直直冲魔修们毫不留情的劈砍过去。同样干枯的只有皮包骨头的黑马嘶鸣声几乎近在耳边,眼看着一剑已经快速挥到面前,萧闻哪还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