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手腕上的钥匙开了金笼,走了进去。
“倾辙。”洛麒筠蹲下身子将伏在毯子上的人扶正,在见到那人一脸泪痕时便心疼的无法自抑,用指尖将那泪渍拭去,柔声道,“明日我便将你急病暴毙的消息传出去,等过了这一阵,我便放你出去,好不好?”
洛倾辙不应声,睫羽颤了两下,便又有一滴泪滚落下来。
洛麒筠极是爱惜的用舌尖舔去,贴在他的耳边道,“父皇在时便夸吾家倾辙是芝兰玉树,那是,我便想,让这春风拂槛,芝兰带露是个什么模样。”
洛倾辙连眼神都是木的,像失了灵魂的土偶木梗一般。
“你知道吗,倾辙。”洛麒筠低低的笑了起来,眉梢间的喜色带着几分怨毒,“此次与天擎交战,我军大胜还朝,只是可惜那歌君笑歌将军,在那最后一役中,遭小人暗算,战死沙场。”
在那最后四字刚一落定,洛麒筠就感到怀中人的身体一阵剧震。
“洛,洛麒筠。”洛倾辙死寂的眼中终于有了几分神采,双手揪住洛麒筠的衣襟,发白的嘴唇颤抖,“你说什么?”
“我说。”洛麒筠弯眼微笑,手掌抚在洛麒筠光裸的背上,“歌君笑他死了。”
洛倾辙揪着他衣襟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蹦出青筋来,“你骗我!你骗我!”
“倾辙,我怎么会骗你呢?”洛麒筠对着洛倾辙的耳廓吹气,“那剑上的毒,可是我亲手抹上去的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洛倾辙的声音近乎质问。
“因为,他在你眼里比我更重要啊。”洛麒筠难以自抑的笑了起来,“只有将那些人统统除掉,你才会来我的怀抱里。”
洛倾辙不说话,只是宛若濒死一般的剧烈喘息着。
“你在乎的,我都要除去。因为那样属于我的你才是完整的。”洛麒筠的神情温柔,从嘴唇里吐出的话却字字血腥,“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猜,我要杀的人是谁?”
洛倾辙怔然的大睁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洛麒筠。
“你有个影卫,叫离三吧。”洛麒筠将他发抖的身体抱紧,金链将洛倾辙的手脚都拗成一个扭曲的角度,“我记得,还是你十岁时,从我手上讨的他。”
躲在房梁上的离三身体一瞬间僵硬如铁。
“为什么?”洛倾辙忍不住开口问,“他也是你的人啊!”
“他是我的人,并且很忠心,忠心了十五年都没有变过分毫。”洛麒筠喟叹一般的道,“真是一条忠心的狗。”
洛倾辙眼中带着隐痛,“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倾辙,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呢。”洛麒筠低笑,手指把玩着洛倾辙鬓间的一缕墨发,“虽然你素来与他疏离,也并未多做宠信之举,但他既然能在你身边安然的呆了十五年,并且在掌握了诸多宫中秘辛之后还能安然无恙,那他于你而言,个中关系可就要重新推敲了。”
洛倾辙眼中终于有了慌乱。
“倾辙我明日宣旨让他去殉主如何?”洛麒筠亲了一下洛倾辙的嘴角。
“你以为离三是傻子吗?他武功高强,就算抗旨,你也拦不住他。”洛倾辙将眼底的慌乱藏好,像是安慰自己一般的说。
“他不会跑。”洛麒筠笃定的道,“我就算让他去死,他也不会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