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炳麟在平原县停留了几日,指导着吴长鑫处理了一些重要的事务,渐渐的吴长鑫的条理也变得清晰了起来,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筹划未来平原县的发展,这可是大总统与章大人都十分看重的地方,是第一个尝试建立真正的地方民主政权的地方,一旦真的达到了大总统的要求,那自己未来的前途,那将是一片光明!
整个县政府都已经全面运作了起来,如今的县政府分为民政、工商、教育、农林、税收等七个局,每一位局长都是年轻人担纲,吴长鑫在平原一带文名甚重,在学子之中隐然就是领袖人物,如今成为了一县之长,在振臂一呼,自然是有着大批的同窗愿意跟随!
至于议会的事宜,吴长鑫则是透过自己的父亲,平原县城的大商人吴昊出面,将县里有善名的士绅,或者农村的学究邀请过来,组建议会,开始共商平原县的发展。
如今,经过了章炳麟在这里的一同杀戮,彻底震慑住了尚有贪念的官员,即便是新近上任的官员,也绝对不敢再打歪念头,稍有不慎那就是人头落地啊,着实恐怖了些,还是老老实实的干些事情吧,毕竟作为官员或者下面的人员,他们的薪水就足够他们过上不错的生活了,能有好处固然好,但是让拿命去换,傻子才去呢!
这几日里,山东各地蒺藜侦测的情报也源源不断的送达了章炳麟的手中,整个山东官场都不容乐观,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县将赈济粮全部下发了下去,这要是一路杀过去,只怕山东,也就剩不了几个官员了。
章炳麟也在尽力思索着处理此事的法子,全部都杀了?绝无可能,如果这样杀了,整个山东都会陷入更加混乱的境地;不杀?也不行,不足以震慑宵小,同时,老百姓得不到足够的赈济粮,还会接着出大乱子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毅的电报到了。
章炳麟手里攥着张毅与唐绍仪联合发来的电报,心中有些无奈,原本只是说让自己处理山东赈济一事,这下子好了,竟然就这样被钉在山东了
原来,张毅与唐绍仪已经正是宣布撤去孙宝琦的山东省长的职务,移交到北京法办,山东省省长一职交由章炳麟代理。
现在的山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哪里那么容易处理好政务,这下子,算是真的栽到坑里了!
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了。
章炳麟一下子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其他的还好说,问题是,现在的官员哪一个屁股底下都不干净,拔出萝卜带出泥,怎么办?如果全都收拾了,剩下自己一个光杆司令,累死自己也玩不转啊!
看着满脸愁容的章炳麟,吴长鑫也是心里有些犯难,这个比着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大人,可是待自己有如知己一般,萍水相逢就对自己信任有加,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帮着大人出些主意才是!
只是,连同大人都没哟啥好办法,自己又能怎么办?
吴长鑫带着一肚子的烦恼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吴昊看着一脸愁容的吴长鑫,笑道:“就这么点事情,就把你难住了?”
吴长鑫一愣,说道:“父亲大人,如今山东官场糜烂到了何等的地步,如何能够瞒得了您?在这样糜烂的境地之下,您让章大人又如何能够施展的开?”
吴昊笑道:“这件事,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在为父看来,其实只要掌握好一个度就好,咱们在商场之上,不照样会面临强大的对手吗?面前的局势,与之虽有不同,但是也有共通之处!”
吴长鑫眼睛一亮,问道:“父亲,你可是有了好的办法?”
吴昊点点头,说道:“一句话,砍一批、抓一批、放一批!”
吴昊说道这里,不再接着说话。
吴长鑫细细的品味着老父亲所说的话,自己的父亲,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年轻时白手起家,三十年的时间在平原县与德州府打下了一大片的家业,方圆数百里之内,也是颇有名声,这份精明与干练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既然说出这句话,那就表明解决的关键就在这里了。
吴长鑫犹疑了一下,说道:“父亲,您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还是有些糊涂”
吴昊大笑道:“长鑫,你糊涂不要紧,但是我想,那位章大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肯定是不糊涂的,只要你轻轻的点一下,他就会心领神会的,如果你将这东西揉烂了、掰碎了的将给大人听,反而没有了效果,这官场之上与商场、战场如出一辙,凭的是智慧,凭的是对人性的把握,小子,你还年轻啊,未来,你就会明白的,想要成长为参天大树,这些风风雨雨需要你自己慢慢品味,别人是教不会你的”
吴长鑫得了父亲的指点,抱着试试的态度,来见章炳麟,对于父亲的话,她还是没有琢磨透,不过他倒是对于父亲的能力很有信心,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有一个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好!
当吴长鑫将这句话转述给了章炳麟之后,章炳麟一愣,旋即狂喜,好啊,好办法,分而化之,杀一批罪大恶极的,抓一批倒霉蛋,然后剩下一些情节不太严重的,继续留用待查,有了前面的人头落地做榜样,想必,那些得脱牢笼的官员还不拼命的干活,讨好自己?
章炳麟用力的拍拍吴长鑫,笑道:“好啊,长鑫,这个想法太棒了,没有想到啊,初出茅庐,你对于事务的把握就如此之细,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吴长鑫尴尬的笑笑,答道:“大人,这个,这个想法不是我想出来的”
章炳麟摆摆手,说道:“长鑫,你就不要谦虚了,还有我们两个年龄相差无几,一见如故,不如你我以后以兄弟相称,如何?”
吴长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道:“大人,这如何敢当,再说了,这个想法真的不是我出的,乃是出于我父亲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