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对那个人当真情深义重,为了两人的孩子,都不愿意再娶,亦不再有别的孩子,“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嗯,那便好。”夏蘼淡淡地说,“孤将话说的你可明白了?”
周炎刚想点头,夏蘼又说:“你先回去思考一番,想清楚了再回答。”她起身回到书桌边,不再看他。
等人走了以后,赵嬷嬷满脸担忧的走进来,“主子,这……万一他……”贸然的说了大白的事情,若是被传了出去。
“他不会,他也不敢。”夏蘼翻了一页书,“闹大,于我无伤大雅,于他,于周家却是要命的污点。”
女帝从很早之前就给两人牵过线,孩子的出生也不过就是两人认识,发展的时间,若是这个时候夏蘼都能和别人有孩子,世俗眼中是不是得先问问周家这是怎么教育周炎的,想来定是无德无能,才会抓不住太女的心。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没人敢怪太女啊,那只能怪男方了。言官自是会揪着夏蘼,然而言官的话语权,比不得街头巷尾的八卦来的更席卷人心。
关于周炎回去后如何想,夏蘼不在意,虽然有愧疚,但是人往往都是自私的,两害取其轻,她知道她这样做必然会伤害一个人,可是她不希望那个人是白茗。
在女帝下旨赐婚的时候,她便已经辜负了周炎,能做的也不过是一个位分,一个尊重罢了。
她握着折子的手,叩了叩书桌,吁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如今还是将精神放在北舟一事上更重要些。
天色渐晚,周炎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房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夏蘼的那句话:孩子归他,他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她不会再娶。
“太女妃,是否要用膳?”瑶雨问道。
周炎被她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摇摇头,就在瑶雨转身退出去的时候,又将她叫出,“去送点饭菜到书房,殿下可能饿着了。”
瑶雨应下,再出去。
他又坐回来,整个屋子里仍旧空荡荡的感觉,这便是他的人生了吗?他才十九,漫长的人生,如何过?周炎望着屋顶,若是有个孩子,那是不是会好过些?
也许吧。
临近清明,总是雨纷纷。
莫雅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虚晃着步伐,她刚从酒楼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坛子的酒,仰头猛灌两口。
昨日皇帝下旨赐婚,她同白茗表白心意,被拒。一旦拒绝,她甚至连反抗赐婚的理由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白茗眼里那抹生疏,她便心生凉意,无法面对,只好在大街上买醉。突然被呛了几口。
莫雅将酒坛摔在地上,她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却被送来大沧成为质女,胆战心惊的过了这么多年,只求回到故国,如今却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买醉?呵,莫雅你真有出息。她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回。
心中的痛,却停不下来。
“对不起。”一个路人走过,将她撞到在地,匆忙道歉着,转而没入人群。莫雅只觉得晦气,刚想起身,却发现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个条子:城隍庙见。不一会儿,字迹便让绵绵而下的雨丝染花了。
莫雅艰难的爬起来,扶着旁边的树稍微休息了会儿,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如今有谁还想拉她过去?
喝多了酒的莫雅,只觉得一想事儿脑子疼,拍了拍头,果然酒后误事,叫了辆马车便往城隍庙去了,反正她……呵,孑然一身,怕什么。
因着雨丝的缘故,天黑的很早,待莫雅到时,往日傍晚日头还吊在西边的时辰,如今已经黑了,她喝多了些,下车时有些难受,只见不远处似乎有个人站在那儿,没走两步,她先到旁边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