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么凉。
我跌跌撞撞的走进无旭以前的房间里,在我昏迷的时候安建越就将无旭安葬了,而且带我回了都城。我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再提,只是将我安排在他的王府没有让我回去,加上我的毒,我常常呈现渴睡的状态。
他知道无旭是我心头的伤,他不提,我也不说,只是当我夜晚睡醒的时候就会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黑暗,仿佛我本身就和它融为一体的。就像今夜,我让烈带我回丞相府,他也只是满眼的苍凉,然后放我离开,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他在压着自己的脾气来迁就我。
我没有点灯,没有月色,只有孤寂。
“彦。”我唤了一声,刺破空空的房间里。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晃荡的身形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腿受伤了。”肯定句,那天他伤的不清。
“彦无能,以后不能伺候主子了。”平淡无奇,不像是说自己的事情一样。是啊,他现在这样在暗影之中应该算是废人了吧。
我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窗外,今夜的丞相府还真是静啊。“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也许会被唾骂千古,世人不容,还也许会将你们置于万劫不复的境界,现在我给你们两种选择,要不领了钱然后归隐江湖,要不就继续过着刀剑舔血的日子。”
“主子。”异口同声。
“烈会一直追随主子。”烈毫不犹豫的跪下回答,我知道他的忠心。
“彦,你呢?”我问道。
“主子,彦是废人了。”那是一种伤,却被我生生的扯开。
我大步的跨到他的面前,蹲下,眼睛与他持平:“如果你甘愿自己放弃,我不勉强。”我说的决绝。
死气的眼眸突然闪现出醉人的光芒,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我愿誓死效忠于主子。”
我笑的邪狑。
“你们以后正大光明的成为我的护卫,彦,我上次交给你的账本你帮我交给管家,叫他变卖严宋一半的产业,后天我要看到现银。”我不紧不慢的说着。
“烈,我要怎么才能见到玄武堂的黑崎。”我继续不紧不慢的说,是啊,乱了,天下要乱了,既然要乱,我就要他乱的彻底。
“在都城有他们的据点。”
“还有一件事情,我从手里拿出那对戒指递给烈,他走的时候我没有送送他,这个帮我埋在他的墓旁吧!”我幽幽的叹口气,挥挥手,烈就消失在夜色里。
“彦,你帮我查查暗门的事情,我要知道详细,去吧。”他也看了我一眼,我的身边彻底的没有人了。
我从大门出去的时候,守门的家丁看着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嘴里简直可以塞下鸡蛋了,他还不知道我回来的事情,我毫不在意,夺门而出。
当我站在越王府的门口,再怎么我还是要给他说一声。他的一个手下看见是我赶忙将我迎进去,还告诉我安建越在花园练剑,于是我就让他离开了。
我走的极轻,刚转过假山我就看见了安建越,本想叫他,但是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我才看见他的旁边站着司空清。
说实话,司空清长的儒雅,像是不然尘埃的隐者。但是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就有意无意的和他疏远,是啊,他有他的坚守,而我注定是不会成为他的至亲,虽然以前和他聊着很开心,但是那注定是朋友般的吸引,蓝颜知己,但是他那越来越灼热的眼神让我害怕,我不愿打破这种关系。
“她说她喜欢我。”我可以看见安建越脸上淡淡的汗珠,也许是刚运动过后还是很热吧。
“是吗?”依然是淡淡回答,波澜不惊。“只是喜欢,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