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此时已是响午时刻,村子里家家户户院门紧闭,路上不见一人踪迹。
几只土狗萎靡的趴在村头的大树下,耷拉着脑袋的土狗睁着一双浑浊的眼,不时有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
不远处有一青年往水井里扔下一只木桶,不一会打上来一桶干净的井水。他埋头大口喝了起来,清凉的井水润了干涸的嗓子,让他恢复些许精神。
看着剩下的大半桶水,他又撩起衣袖,往裸露出来的手臂上泼了点井水。冰凉刺激着他稍稍抖了抖身体,直到水桶里的水被他用完,他又重新打了一桶满满的井水。
刚将水桶拎进院子,屋里就走出来一中年男人。
“爹,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将水桶放下,陈靖上前颇为紧张的一把扶住陈鸣,让他在一根凳子上坐下。
“我没事,倒是你手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陈鸣安抚性的拍了拍他,又不太放心的撩起陈靖的衣袖,看着他那手臂上又冒出来的几个新水泡,陈鸣深深叹了口气。
“不碍事。”陈靖不在意的放下袖子,“我刚刚用水清洗了一下,并不痒。”
“就算痒你也不能抓,切记切记。”陈鸣抓着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双眸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叹息着说:“唉,我就不该让你来送药材,要不然你也不会被感染了这病。”
“爹,你别自责,这些都是儿子该做的。”陈靖安慰道,“倒是你自己该多保重身体,爹你坐会,我去给你煎药。”
“不用。”陈鸣一把拉住要去厨房的陈靖,“你乔婶已经在煎了,还有你,一会也得继续喝药。”
“可是药材不是不够用了吗?”陈靖迟疑道,“我这伤不严重,还是先紧着其他人吧。”
“村子里的人要治,你这伤也要治。”陈鸣绷着脸正色道。
“我这伤真不打紧,爹你不是让人回去传信了嘛,相信很快就有医馆的人送药材过来,到时候我再吃药也来得及。”
他送过来的那一车药材分摊到村子里的人身上也经不住三天的量,原本以为只是很简单的疾病,毕竟一开始村子里只有几户人家感染了症状,谁能想到竟然久治不愈,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短短数日,已经演变成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受到了感染,好在目前并无人因为这不知名的疾病而丧命。
“算算时间,下一批药材快的话傍晚前肯定能到了。”陈鸣沉思了一下,“只是药材到了,找不到病因依旧无济于事啊。”
“怎么会,一定能找到病因的。”一看他爹神情不对,陈靖立即安慰道,“爹你可不能泄气,我们还得靠您救命呢。”
“对啊,我们还得靠你呢,老陈。”
这时,院子里又进来一位拄着木拐的中年男人,男人约莫天命岁数,虽皮肤黝黑却精神抖擞,眼中带着热切的神情直直看向陈家两父子。
“老乔你怎么来了?”陈鸣面露异色,让陈靖扶他起来。
“乔伯伯,乔婶,真是麻烦你们特地送药过来。”陈靖一看男人身后那妇人拿在手中的篮子,他立即上前从妇人手中接过。
篮子里不仅有刚刚煎好的药,还有他们两父子的午饭。
“真是麻烦你们了。”陈鸣感激道,“本是我来给你们治病,现在反过来还要受你们照顾。”
“瞧你这说的什么话,要不是我请你来,也不会让你们陷在我们村的不知名疾病里。怪只怪我这个当村长的无能,白白害村民们受了这份苦。”中年男人面露愧色,十分自责。
“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陈鸣拍拍老友,“倒是我有愧于你,这都过了数日依旧没能帮你们村里人治好病。学艺不精,学艺不精啊。”
“你也别想太多,这病呐总能有办法治好的,我们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乔村长说道,“这不是你让人回去准备新的药材了嘛,等这药材一运来,村民们也能有药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