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琼却仍不肯放过她,又将手放在颊上,作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姊姊难得有喜欢的人,若是这次不成的话,岂非再也嫁不出去了?是了,我回去一定要告诉那些姐妹们,让大家帮忙,尤其是麻姑,她最喜欢牵系姻缘、**之美……”
“够了,”王妙想将手一指,仙剑出鞘,“你嚼这么多舌头,无非就是想与我比试一场?我若是胜了你,你就离我远远的,从此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
“好,”许飞琼哼了一声,“若是我胜了呢?”
王妙想冷冷道:“那我就死在这里。”
许飞琼没想到一向温和的王妙想竟会说出如此赌气的话,方自有些暗悔,却见王妙想站在那里冷笑不止,只以为她是在小瞧自己,立时也怒了起来:“好,我如果败了,那我也死在这里。”
她将手一放,一支飞剑祭上天空,与王妙想的雪剑对恃。
事情弄到这种地步,双方竟是再也无法退让,弄成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
朝霞飘过山顶,晨光透下,将两人的衣裳映出绮丽的色彩。
两人互相怒视着。
就在她们即将相斗之时,天空中却传来一个飘渺清雅的声音:“一大清早的,你二人也不回瑶池见我,怎的反在这里要生要死?飞琼,我就知你主动要求来到人间,定无好事;妙想,你一向温柔文静,如何也与飞琼斗起气来?”
两个仙子同时一惊,听出这声音竟是出自昊天金母,亦即王母娘娘,慌忙将剑收回,缓缓下拜。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从云端之上落下,梳太华髻,戴晨婴冠,身后还陪着数名女仙。
王妙想没有想到西王母竟会亲临下界,慌忙跪伏。许飞琼也安静地守在旁边,一声也不敢再吭。
昊天金母将王妙想唤起,问她这几天所遇之事,王妙想也不敢隐瞒,将受到危宿使者践天偷袭,幸好得到东皇传人相救,反而斩了践天的事一一说出,只是没有说出她与风魂之间的情感纠葛。
她虽不擅言谈,说得平淡,其他女仙却俱都脸色凝重,知道其中凶险。那践天乃是北皇座下七宿使者之一,竟会与妖人勾结,做出暗中偷袭这样的事来,如何不让她们心惊?
许飞琼更是怒道:“那践天竟如此无耻,姊姊应该连他的元神也一起斩了才是,如何还心软放过他?若他不知好歹,反跑到北皇面前搬弄是非,岂非反让这恶人得意了去?”
王妙想还未说话,金母却先瞪了许飞琼一眼:“危宿使者虽然自寻恶果,然修仙之人理应心存善念,妙想容他有再世为人的机会,这又如何有错?紫微大帝明事通理,自会分辨其中是非。反倒是你,妙想重伤初愈,你不将她护往瑶池,反要在这与她斗剑,还不知错?”
许飞琼听到王妙想受人陷害,原本还同仇敌忾,替她不平,现在被金母这么一责骂,虽然不敢反驳,心中却又不服起来,只是抿着嘴。
旁边有女仙魏存华魏夫人闪了出来,笑道:“飞琼只是孩子心性,又不知妙想有伤在身,原也怪不得她,她知道妙想受人陷害,懂得替妙想生气,可知其心地也是好的。”
昊天金母说道:“我只恐这丫头不知收敛,早晚会惹出事来。”
许飞琼束着手,不敢吭声。
金母又向王妙想说道:“其实你的遭遇,我与存华早已从旋枢星君的推算中知道个大概,只是不及你自己说的详细。你此番下界,虽然未能将那妖人孙恩除去,却也怪不得你。那孙恩之事,我方才去了一趟句曲山,已另有安排,人间的战事,还是由人间自己来解决。只是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我原本是想在你回瑶池之后要你去做,既然你现在受了伤……”
王妙想连忙再次跪倒:“妙想所受的伤已基本痊愈,并无影响,娘娘若有要事,只管吩咐妙想就是。”
金母方自犹豫,许飞琼却抢着说道:“姊姊还是回山休息的好,娘娘,那要事不如由我来代妙想姊姊完成,这样可好?”
许飞琼心知这次比剑是比不成了,于是想到,王妙想下界诛杀孙恩的任务未能完成,虽然错不在她,但毕竟是失败了,我若能将这新的任务接下,漂漂亮亮地完成,岂非也算是胜了她?
她的小小算盘,金母又如何看不出来?金母皱了皱眉,方要驳回许飞琼的自荐。魏夫人却微微一笑,向金母建议道:“娘娘,既然如此,何不让妙想与飞琼一同前去?妙想虽然稳重,但毕竟伤势刚好。此行凶险较多,有飞琼助她,也更让人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