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南特蒙,到时候那个差点背过气的,估计就是自己了。
日子总是要那么不咸不淡的过的,以前他和南特蒙的话就不多,南特蒙装老人的时候,和他的话也不多,昨天那番谈话已经是他们只见最长最不可思议的对话了,估计也是一时激动所致,如今要再让他说出什么别的话,估计也是不可能了。
每每看到南特蒙,他心里就百感交集,虽说他早已放下,但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是为了自己叫屈。
现在南特蒙这样莫名其妙的死缠烂打,他感觉他自己就像一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宠爱了就摸两下,不喜欢了就扔一边,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他不是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在外面被强者扇了一巴掌,你不能跳起来揍他,也不能怒骂,只能腆着脸把另一边脸凑过去,让对方消气。
明明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可是现在想想,对别人,穆小白最多是憋屈,对南特蒙,那则是委屈,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人可以那么践踏一个人的真心,反过来却可以说自己狠心?!
不过唯一一点好处,就是第二天起来,穆小白的声音恢复了。
当初毁了他的声音的,是查理兰的魔法,如今南特蒙身份暴露了,解一个小魔法自然不在话下,但他的脸却是被刀刃划伤,是再也恢复不了了。
“南特蒙。”穆小白的声音满是疲态,如今他只能自我作践了,“你喜欢的我,是那个美貌、声音好听、能给你做饭、给你唱歌、哄你睡觉、帮你看公文、天天跟你闲聊、总是摸对你心事的那个我吧,可是你看看我现在,别说美貌声音了,我虽然还给你做饭,那也只是顺便的,如今我也无需给你看公文,话也懒得和你多说一句,而且我已经懒得猜你的心事了,你喜欢的那个我,已经不存在了,你再待在我身边,早晚也会灰心离开,你倒不如现在就走,你说对么?”
南特蒙摇了摇头,不说话,现在他对付穆小白的方式,就是沉默。
穆小白也沉默了。
他曾经也想过,若是没了外貌和歌喉,人们还会不会喜欢他,若是只剩下自己,就如同上辈子那个矮小平庸的男人,还会有人主意到自己么?有没有人是真正喜欢他这个人,就喜欢他这个性子?!他一个男人想这些是有些矫情,有些像女孩子一样伤春悲秋,可是他是真心想知道答案。
就如同南特蒙若是没了金钱、实力,孤零零的站在他面前,他还会心甘情愿的哄他睡觉、给他做饭么?
穆小白很不甘愿的承认,他是愿意的。
南特蒙有着本身的人格魅力,他大方、他骄傲、他有着独特的领袖魅力,这种人就算长在乡野,也是会有很多人乐意跟着他的,他从内而外散发的就是一股男人气,是他穆小白两辈子都羡慕的东西。
而现在,南特蒙就在他床边,沉默着。
要是放在以前,他早慌了吧。
南特蒙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穆小白根本不知道,他的性子是多么的柔软,他看似豁达,但心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可能他发现红的事情后,就毅然决然的决定离去,即使把自己戳出一个血洞也在所不惜,即使他现在心里还是有自己,但也绝不松口,这个倔强的小傻子。可另一方面,这个人又很容易心软,他一低声下气,穆小白自然而然的就放软了声音,无奈的看着他,更不好赶他,只能无奈的容忍他在他身边放肆。可若是心里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又怎能容忍自己在旁边放肆呢?
南特蒙索性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他,然后靠着床边的小桌子小憩。好像只有看着穆小白,他才能安心。
不出两个月,小城里的人都知道南特蒙这个人了。
“虽说两个都是男的,生不了儿子。”一个老寡妇念叨着,“不过那个丈夫对自己老婆还真是好的没话说,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什么活都主动揽了,让往东往东,让往西往西。啧啧,我到了这个岁数,还没见过这么惧内的人!”
“老疯婆子怎么说话呢!”一个老头子吹胡子瞪眼,“那分明叫疼爱,无知妇人不懂就别瞎说。”
“切。”寡妇不屑的哼了声。说到底还是惧内。
而这边的南特蒙,早晚都是沉默的,只会默默的干活,把一切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