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亭啃着鸡蛋冲易洛笑,易洛一直觉得长亭笑起来很好看,但他从来不说。
易洛看着长亭发起了呆,却猛地发现长亭的笑容凝在了唇角,整张脸逐渐僵硬苍白,血慢慢地从他嘴角流下……
易洛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自己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心跳声,他提着一盏模糊的灯,茫然向前行走。
“长亭……长亭……”
是易峥的声音。易洛提着灯在山谷里跌跌撞撞地追寻,跑了好久,他终于看见了易峥的身影。
“易峥!啊……”他跑了过去,却发现易峥不见了,长亭躺在草丛里,衣服划破了,脸也划破了,满是干涸的血迹,易长亭再也不笑了,他就这么躺在那儿,毫无生气。
“长亭,长亭,你摔到哪儿啦?你别怕,别怕……”易洛爬到长亭身边,摸着他身上的伤,说着别怕的人手却抖得不像样。
当长亭的脸贴着他的脸时,他却只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长亭!”易洛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是个梦。
“别怕,别怕,阿么在呢。”韩应抱着他被冷汗浸透的冰凉身子,用温柔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话,易洛不一会儿就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那半弯月亮还在枝头挂着。
第7章打算
位于东大街的李府依然灯张彩结,未燃尽的红烛还透着喜庆的余温,但是,不同于昨日的热闹欢庆,今日府里气氛阴沉,倒衬得那场喜宴处处不真实。往日紧闭的祠堂如今也开着,两旁或坐或站的有不少人,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祠堂中间那道跪得笔直的身影。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然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你做出如此丑事,踩了我李家的脸,但我们家顾念道义,还是迎你进门,你应当感恩戴德。今日你就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静思己过,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起来!”李家夫人陈氏端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完一大串话后挥了挥手,一众少爷还有下人便跟在后头往外走,路过姚可人时,有人幸灾乐祸地笑,有人鄙夷,有人神情麻木,也有人流露出同情。
姚可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不认错,也不争辩,直到大门“嘭”地一声合上。
早上江燕上街买菜,路过魏家,发现店门虚掩着,只留了条缝,心里奇怪,便推了门进去。他家有三个哥儿,如今都已嫁了人,他们两口子经营着一家杂货铺,日子过得倒是悠闲,所以他经常去串串门。
“哎哟,这人都上哪儿去了?”这一口婉转的尾音,除了江燕也没谁了。
“我在楼上呢,你上来吧!”楼上传来江泯的喊声。
江燕把菜篮子往柜台一放,随后腰肢款摆地上了楼,上去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江泯的房门,正好瞧见江泯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放进衣柜里,便笑道:“哟,藏私房钱呢,小心我告诉你家汉子!”
“胡说什么呢,那是我出嫁时的嫁妆,就是一些首饰。”江泯瞪他一眼,也没把玩笑话当真。
“好好的倒腾这些做什么?”江燕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唉……”江泯突然叹了口气,有些发愁道,“我家大川一直想把铺子开到城里去,前阵子得了消息,说是有家合适的店铺要转手,他就带着儿子去颍州城里看铺子了。”
“难怪,我说你家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