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县衙报信儿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到了衙门口,冲着守门的衙役大声叫嚷“官,官,官爷,渣子巷,渣子巷的李义山李大人上吊死了!”
“什么?你说谁死了?!”守门的衙役也是一惊。
“唉,是渣子巷的李义山李大人,昨儿夜里上吊死了!”那报信儿之人顺了口气,终于将话讲清楚了。
“昨儿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守门的衙役唬了一跳。
“昨儿夜里听见李大人和李夫人在院里大吵,好象还动了手”
这人正说着,两顶小轿从南边一前一后行来,前面的轿子正是朱县令的,后面的则是钱主簿的。
那衙役阻止道“你等等,知县大人和主簿大人来了,你亲自给跟知县大人说。”
说话间,两顶轿子已到门口。
朱县令扫了这几人一眼“何事?”
那报信的儿连忙将李义山自尽的事儿又说了一遍。朱县令与钱主簿登时吸了一口凉气,相互对视,沉默不语。
片刻,钱主簿朝那人挥了挥手“县令大人知道了,稍后派人去帮着安置灵堂,你先回去罢。”
上值的官员陆陆续续的都到了县衙,朱大人与钱主薄以及金主薄三人聚在知县值房中沉默不语。
李义山的死因,他们三人多少能猜出几分。
良久,金主簿起了身“大人,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儿还得想个法子压下去才是。”
朱县令眉头皱头“压,怎么压?这还未开始便闹出了人命”
钱主簿懊恼一拍桌子“也怪我昨日多嘴,本是好意安他的心,却谁知”
金主簿却摇了摇头“钱大人不必自责。除非方田清丈不推行,否则这李义山李大人怕是早晚都有这一回。”
朱县令长叹“昨儿专程与岳大人胡大人说了李义山的事。虽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但胡大人提出他们二人自掏腰包各出一百两银子,帮李大大先度一度难关”
金主簿又是摇摇头“大人,这等事儿如何开得了头?”
正说着,有人来报,户部的二位大人来了。
朱县令叹着起了身子“先商量李义山这事如何办罢。”
“什么?死了?!”胡流风听朱县令三言两语的讲完,迅速收回他那副风流倜傥模样。
朱县令点点头。“二位大人正好来了,商议一下下步该如何办罢。”
岳行文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儿“李大人寻短见的原由可有旁人知晓?另外,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到李府,看看他是否留下遗言遗物。”
他这一说,这几人神情均是一震,金主簿沉思了片刻,转向朱县令“以下官看,这事儿还不能瞒。大人最好是现在就将消息知会衙门内的各位大人,愈瞒愈招人注意。”
朱县令点点头“你去知会一声罢。”转身朝另外几人道:“我们先行一步。”
这边几人向渣子巷而去。
那边李江匆匆的进了小侯爷的院子,小侯爷李谔正在院中舞剑,但见剑光四散,杀气腾腾,李江心中一叹,这是谁又一大早的又招了小侯爷?
可他的事儿却等不得,壮胆子叫了声:“爷,小的有急事禀报。”
一连叫了几声,李谔才停了身形,将剑式一收“什么事?”
“长丰县衙主管户房的李义山死了!”
“谁?!”
“李义山!”
“不相干的人死活关我何事?!”李谔眉头轻皱,确认他不认得这号人,不悦冷哼。
“是沈公子派人来知会的。说这事儿兴许与方田清丈有关!”
李谔眉头又是一皱,半晌点点头“你去盯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