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峰三人骑马飞奔了两三个时辰后抵达了边防军大营,亮出身份后被军士带入帅帐。只见帐中坐着一个魁梧的汉子。国字脸,双眼给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整个人看上去有一股浩然正气环绕。
见王春峰进帐那汉子抱拳行礼道“末将东洲边防军副统领韩磊见过御史大人”。
王春峰点点头说道“久闻将军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听闻将军在此驻守,尽忠职守,所以特来慰问将军,视察边军”。
韩磊好像天生不苟言笑,听后脸上并无表情说道“末将谢大人关心,末将这便令全军集合,请大人检阅”。说罢也不犹豫,直接出门去了。
王春峰看他风风火火也只能跟他前往。不一会中央演武场聚集了几百名队长以上职务的军官。当然不可能把全军几万人都集合到这里,首先这中间地方有限,再者三分之一的士兵都有任务在身,并不能离岗。
王春峰本来的目的就不是视察军队,只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随意的说了两句激励人心的话就让众人解散了,然后韩磊又带着他在营中巡视了一番。王春峰这一番巡视下来对这韩磊不免高看了三分。只见营中军士老幼不齐,军士们明显都有些瘦弱,好像人人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武器铠甲也是有些破败。虽然如此,可是每个军士的战意都很强,精神面貌也是极佳。走到一处演武场时正看到几十名士兵正在捉对厮杀,只见士兵各个敢拼敢打,虽然拳拳到肉依然顽强应战。边上的军士正在练习枪刺,只见每个军士的枪尖都能深深刺入木桩。王春峰看后点点头心想“这韩磊要么就是个对行军打仗训练军士非常有经验的人,要么就是个非常会演戏欺瞒造假的人”。
王春峰回到营中说道“将军营中军士非常不错,果然是虎狼之师。只不过本官看见军营中军士们的武器铠甲都有些破败却不知为何”?
韩磊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唉,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有机会再与大人细说吧。不知大人此行除视察军容外还有何吩咐”?
就在王春峰思考着该怎么提出借兵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士兵,焦急的说道“不好了,将军,北营又有几名军士昏过去了”。
王春峰听后心里奇怪,不知出了什么事。韩磊听后有些也有些焦急的对着王春峰一抱拳说道“大人恕罪,末将军中有事需要处理一下。末将去去就来”。说罢快步朝外走去。
王春峰不知出了什么事,也跟着一起行去。
到了一处营房中,只见地上躺着几名军士,各个都是面黄肌瘦,骨瘦嶙峋。军医见韩磊进来赶紧禀报说“将军,他们几个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只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韩磊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派人出去打猎了么”?
旁边的一个文官模样的小吏说道“启禀将军,这附近的猎物都被咱们打光了,若是在没有粮食恐怕咱们不需要跟敌人交战,自己就得活活饿死在这里”。
韩磊听后眉心皱成了川字,好像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中。
王春峰看了一会明白了一些情况,看来这营中出现粮食危机了呀,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没粮食。难道是边防军大营的运粮渠道出了问题。
众人在这里也解决不了粮食问题。于是返回大帐,王春峰问道“将军营里可是没有军粮了”?
韩磊听后叹了口气,说道“不错,眼下营中已经吃光了最后一粒粮食,唉”!
王春峰奇怪问道“莫不是统帅大营给将军送的军粮出了问题”?
韩磊只是连连叹气,却没有搭话。
王春峰心里奇怪,心想他定然是有难言之隐,不然绝不会如此模样,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王春峰缓缓说道“将军营中的粮食问题,本官或许能想到些办法,只是将军需要将营中粮食短缺的原因告知”。
韩磊听后一震,随即又是摇摇头自言自语说道“'不可能,如今东洲遍地饥荒,除了那些达官显贵之外怎么可能有人在东洲获得粮食”。
王春峰笑道“将军可能还不了解本官的能力,也罢,明日本官便为将军先运来三百百担粮食应急,也叫将军知道本官并不是无的放矢”。
韩磊依然有些怀疑,王春峰也不再言语,走出帐篷后吩咐高俊杰立刻前去通知粮队,直接将粮食运到这里,银子暂时不要运过来。高俊杰领命去了。暂时也没什么事,王春峰就带着大志在营中闲逛。在营中反复了解后王春峰得知韩磊在军中威望甚高,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士兵们宁愿饿肚子也没有哗变。
当天夜里,高俊杰便回来了,汇报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运粮队即可抵达此处。等到一觉醒来,只听营内喊声四起。王春峰吓了一跳,还以为士兵哗变了。出门后才发现是运粮队将粮食运到了。看着营地中央堆积如山的粮食,士兵们都睁大了眼睛,一个个都是一脸盼望的看着韩磊,王春峰看着士兵们心想这韩磊带兵果然有一套,士兵们虽然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但却并没有人接近粮食一步,全部在粮食外围眼巴巴的看着。韩磊看到王春峰出门赶忙跑过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换上了一副笑容,虽然笑的奇丑无比。
韩磊说道“大人真乃神人也。末将佩服万分,如今营中将士们都已是腹中空空,不知能不能……”
王春峰哈哈笑着拍拍他肩膀走到粮食前喊道“兄弟们,你们饿吗”?
众军士齐齐的喊道“饿”
王春峰说道“这里是三百担粮食,足以让所有人吃顿饱饭,可兄弟们要记得,这些粮食是朝廷送来的,是陛下可怜兄弟们才从云州调来的粮食”。
所有军士通通下跪高声呼喊“皇帝陛下万岁,我等愿为陛下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王春峰听后对着韩磊说道“通知火头军,给兄弟们做顿饱饭”。
韩磊高兴的去安排了。高俊杰不解的问道“堂主,这些粮食明明是堂主向杨家借的,为什么要给他们说是皇帝给的,堂主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么”。
王春峰笑着解释道“这些军人可都是正式的官军,若是给他们说这些粮食是咱们提供的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毕竟正规军可不会给个人服务。但是以皇帝的名义就不同了,你可别忘了,我的身份可是监察御史,在这里,我就是皇帝的代言人,我说的话就是皇帝说的话。他们身为官军为个人服务肯定不行,若是为皇帝服务就是天经地义了。让他们心里记住皇帝的恩情,咱们也可以更容易的劝服他们”。
高俊杰隐约明白一点,大志完全听不懂。王春峰也没指望他们能听明白。对着高俊杰说道“你再去跟夫人禀告,让她在调两千担粮食过来”说罢呵呵笑着回帐篷去了,他在等韩磊主动上门。毕竟这点粮食只能解一时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