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吗?少年望天,神情中带着一丝苦涩,他一直注意她,只不过他的眼中永远看不到他而已。
初见她时,便觉得她不像男孩,彼时年幼,也看不出什么。可这会儿看来还真令人心惊,那茁壮成长的胸部,让她青涩褪去,多了几分女子春色。真难想象,就在昨天它还如一马平川,广阔无垠。
知道她是女儿,是在两年前某一天,在客房无意间窥到她洗澡,他才知道原来自己错过了许多。那一次她发现了他,就穿着透明的白衫立在他面前,用门插狠狠打他的头。虽然满头满脸都是血,但他的心却是喜悦的,甚至觉得这样很好。看到他笑,她还以为把他打傻了,俯身去瞧他,圆鼓鼓的胸蹭上他的额,他的脸,顿时鼻血横飞,血流如注。
那一夜是惨烈的一夜,后来将养了月余才伤势好转,头顶的地方还留了老大一个疤。她让他保密,他应了,决定绝不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季徇。
后来的后来,她为了得到季徇的心,曾经一度想让自己变得妩媚成熟,她让他帮他去最大的一座青楼找来最红的清倌,说要教导她所谓妩媚女子的风情。她学了很多,如何将万千言语凝于一瞥,如何用兰花指轻缓托起荼盏,又如何将柔软丝巾挡在脸前……这些动作每一个都做得很好,但他却不喜欢,他宁可看她掐着腰站在他面前,骂他是个傻瓜,也不愿看这风尘味儿十足的模样。
想起这些事,心里愈发的苦涩,足足八年了,八年等待,却换不来她的回眸一笑。
他压低嗓音,道:“你穿着女装呢。”
少女闻言失笑,自己这个样子见他,答案自然早告诉他了。
“我长得可美?”
“阿丹很美呢。”他轻语,伸手去触摸她的脸颊。有多少次想这样做了,直到今日才真正的感觉到,那温润的触感让人流连不已。
感觉到有点痒,她吃吃笑起来:“还以为你是谦谦君子,没想却是和仲雪那浪荡子一样会骗人。”
他嘴角动了动,表情似有些苦,“我全是肺腑之言,阿丹不喜欢吗?”
阿丹是两人独自相处时的昵称,而“别人”包括仲雪在内,都会唤她“伯丹”或者“燕丹”。其实她不姓燕,应是姓姬,姬丹,但叫白了很容易叫成“鸡蛋”。她不喜欢,也便改了称呼。
此刻少女自是心中喜悦,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今天为见他,着实打扮了一番。新调的胭脂,轻纱罗裙都是仲雪亲手挑选的。说她适合粉色,粉色会更显娇嫩。
“阿丹喜欢呢。”她说着面颊微红,羞涩的扭起衣角,直似要把这丝绸锦缎揉碎。
少女心中忐忑万分,因为她知道或许今生只有这一次机会做女人了,过了今天,她会回燕国去,做她的燕国太子。自此后与他天人永隔,再见面之日也只能相见不相识。而现在,她必须下定决心,做那件一直以来就很想做的事。她要把她自己,完完整整的献给他……
心神定了定,柔柔地热气喷在他手腕,“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不知你可喜欢?”
“是什么?”
“我的……身体。”
少年一颤,声音隐有发抖,“你要做什么……?”
少女声音轻柔如三月春风,“我只想做一次女人,把自己……献给心爱……之人。”
她白净的脸上泛起一片红霞,仿佛随时都会滴血一样,双颊更是烫得灼人,就连他捂住她双眼的手,都被灼热了。
少年脸上忽然现出一抹痛色,她终究最后还是想跟他的。他就那么比不上季徇吗?
隐隐的又有些欣喜,可惜啊可惜,今天来的是他而不是他,合该她只属于他一人。
咬了咬牙,道:“大善!但我害羞,蒙住阿丹双眼可以吗?”
女子羞涩地咬住唇,点了点头。她也害羞,毕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