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了?”
“十,十里花街。”
十里花街,是锦都入夜之后,最热闹的地方。
崇宁民风开放,有花柳之地,也有供女子取乐的。都在这洋洋洒洒的花街上。
无论是官员,商贾,文人,不拉上几个人晚上一起来乐呵乐呵,纸醉金迷,那是谈不成事的。
只是,徐子白没有料到,他接管禁军之后,第一个被大家带来谈事的地方居然是这儿。
十里花街遍布百十家所谓的声乐酒坊间,此刻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它处在波哆河的下游,沿着河边摆开桌椅,搭起雅间。各家的姑娘便陪在一桌一桌的客人中间,风骚噬骨。
徐子白这间房里一共坐了六个人,此刻点了四五个姑娘,各自搂着一个斟酒。他却还端坐着。
易荣昊和黄襄平都是禁军分队的队长,各自坐在徐子白的左右两边。易荣昊和徐子白熟一些,近来处事也知道他不是一个爱摆架子的人,趁着当下氛围散漫,开口玩笑“将军怎么不点姑娘?可是没有中意的?”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将军平日幸苦,难得来花街也得放松放松。”
徐子白道“不必了。”
黄襄平是个喝了酒就忘乎所以的人,他大笑着喝下身边姑娘送过来的酒,打了个嗝调笑“将军是拘谨了?哈哈哈,您放眼瞧瞧,这四周那个男人来了还端着白日里的正经?”
“哈哈哈,就是就是。”靠着门边坐这的乔海清听言一拍大腿,对自己身边的娇娇道“来,你去给将军喂杯酒。”
姑娘都还没起身,徐子白已经隐隐后退,口气听起来有些不悦“真不用。你们自己乐呵。”
易荣昊见这样子,立刻打个圆场“海清!!我们将军那是当朝驸马,平日里看惯了公主这等天仙,这花街里的庸姿俗粉哪能入眼。”
徐子白并没有答话,这些人分管着禁军的各个分队。这些日子虽说自己接管了禁军,但他们并没有真心诚服,有些人甚至另有主子。他这个禁军总军,有名无实罢了。
身边的莺莺燕燕们听到易荣昊这么说话,都开始故作抱怨起来,哄得这些队长们又喝下许多酒来。
易荣昊身边的这位,是他的老相好了,名唤桃花。她见徐子白始终清冷的样子,开口道“素来听闻将军打仗了得,破案了得,想来挑女人得眼光也了得。我们崇宁可就这么一位公主,就这么嫁给将军了。”
徐子白没答话,黄襄平倒有些大舌头了“可,可不是吗。当初长公主在大殿之上一跪,就,就是几个时辰。将军那时,有,有个屁!”
众人闻言纷纷阻挠“襄平,你喝多了!”
徐子白道“无事。”
黄襄平又道“我我是没见过公主,但听说是个顶尖得美人,又这么为将军。我要是将军……”
他话没说完,咚得一声砸在桌子上,看来是喝多了。
众人悄悄摸一把冷汗,他再说下去,恐怕将军就要把他丢到河里醒酒了。
桃花捂着嘴笑起来,对着徐子白道“将军今日还真是来巧了,再过一会,就要开始投标了,今夜这位女子,与将军说来还真有几分渊源,可不是我们这些庸姿俗粉能比的。”
乔海清道“哦?这花街里还有人和将军有渊源?”
桃花提起酒杯走至乔海清身边,灌下一杯酒“您就瞧着吧。”说罢,她将身后的粉色纱幔卷开,波哆河的水汽就更加直接的扑面而来。
徐子白见黄襄平已经倒了,怕今夜是谈不成事情,正想找个借口回府。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