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她环过他的脖颈,将脸贴到他面前,那双他爱极了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林中晨雾中忽然跃出的麋鹿,透过光,透过满山翠绿,灼灼地看着他:“你在找我吗?”

她披在肩上的不知是披肩还是薄衫已经滑落至腰际,她赤裸的肩臂环住他,不容挣脱地将自己与他贴紧:“你在想我对不对?”

她低声的呢喃着,唇印在他的脸侧,唇角……正要咬住他的嘴唇时,他扬声喊住了她:“了了。”

她疑惑的轻轻的“嗯”了一声,停下来看着他。

“三点就要起了,你该睡了。”他无法推开她,尽最大的努力,全部的克制也只能紧紧握住她的肩膀,让她停在最后一刻。

她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又是他打开门时瞧见的委屈可怜的模样。

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往后退了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害怕我?”

裴河宴嘴唇紧抿,无法发出任何一声。

“不害怕我……那就是怕佛祖?”她眼波轻转,似笑非笑,“可是你都亲过我了啊,祂再看见一次又有什么关系?祂连苍生都管不过来,哪有空管祂的信徒是否在情爱。”

“了了。”他艰难地叫出她的名字:“不可以这么说。”

她很听话,确实不说了。只是勾在他颈后的手猝不及防地收紧,将他从床沿拉入帷帐之中。

他狼狈不堪地勾带着帷帐卷入床帐之内,撕裂的裂帛声似某个信号一般,她将他反制在身下,跪伏在他身侧,低下头,与他对视着。

他大汗淋漓,喉结滚动,双手压根不敢触碰她身上任何一处。

他就说吧,打开门后,谁知门后站着的是山妖还是野魅?

他回想起夜晚时,他指腹揉捏下的纤细的腿。她的腿形很漂亮,不是那种干瘦枯槁的,而是充满了力量与线条。在他掌下,有蓬勃的活力与弹性。

她似乎喜欢极了他挣扎忍耐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她跪伏着,肩膀轻耸,腰部微塌,臀部挺翘。赤着的双脚挨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磨蹭着:“那你觉得,我是来勾魂的还是来摄魄的?又或许……我还另有所图呢?”

她的目光从他敞开的胸口一路往下,缓缓停住。

只这简单的停顿,欲语还休,妩媚异常。

他紧紧闭眼,险些走火入魔:“吾佛慈悲。”

“谅弟子无状,虚生性念。起念生心,无尔尔矣。”

第一百零三章

凌晨三点,更鼓声准时响起。

了了被吵醒时,望着窗外毫无亮色的天空,发了一会愣。

银河正悬在夜空的正上方,逶迤着它缀满星河的裙摆,缓慢斗移。

正常来说,银河是肉眼很难捕捉到的。只有在天气状况特别良好的情况下,再满足光污染低,夜空可见度高的客观条件,才能看清银河的星团。

可了了一睁眼看见的银河,不仅星光密集且边缘十分清晰。也不知这种星象在天文和玄学的角度上是否另有什么说法。

她看不出所以然来,只能遗憾自己的知识储备量跟不上环境所需。再不然,她此刻能有个相机也行啊。

怕裴河宴等久了,她没再漫无边际地畅想下去,很快起身,洗漱换衣。

刷牙时,她握着牙杯,边刷边走到窗口踩点。她刚才就觉得这个窗口位置甚好,往外看一览无余,除了远山墨影外,别无遮挡。

这要是架个三脚架,不仅前景有了,银河的悬挂角度也刚刚好尽收眼底,到时候延时摄影一拍,再给照片调个色调,拉满参数,那不得美绝了?

她心里盘算着得找一天把相机背来,高低得给了致生拍点新鲜热乎的星空云海烧过去。

老了被困在医院没法离开时都还在惦记南啻的星空,他收到照片后,说不准得换片天空惦记着了。

她想着想着,先把自己逗乐了,凌晨被撬起来的起床气一扫而空。

她麻利的收拾好,在院子门口等裴河宴。等了许久,久到更声都快打第三遍时,也没见着裴河宴的半个人影。

总不能是等不及她磨蹭就提前走了吧?

不应该啊……

她踌躇良久,往回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抬起手,轻叩了叩门扉:“小师父?”

“裴河宴?”

“你醒了吗?”

一连三句,屋内都无人理会。

了了心中忐忑,又凑近了些敲了敲门:“你……还在房间里吗?已经三点了。”

她敲完,停下来听了听动静。

整个山野寂静得连夜风也停了,过分的安静令她心中逐渐滋生出恐惧。她从他可能发烧到神志不清想到了半夜猝死,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继续往下时,屋内终于有了丝回应。

他声音暗哑,像是大梦初醒,又像久病终愈,带了丝脆弱的苍白和无力的沙哑:“你先去吧,我让了拙来接你了。”

“你怎么了?”了了越发不放心:“不舒服吗?”

裴河宴没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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