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夜,人不在,只让好友将如意锁还给他,便证明,他是想和她划清界限、再无瓜葛的,结果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又被牵扯了进来。
她还敢说对不起。男人眼眶微微发抖,像是气得不轻。
黑眸中如同裹挟了风暴,便要将她吞没。
师暄妍怕得轻颤,素白小手轻轻推搡着他。
可撞上的却是一块铜墙铁壁,凭她的小小能耐,怎能奈何。
男人的衣领间沾了冷气,无数雪粒在他的锦裘上融化,变作了淅沥水迹。
然而锦裘之下,却是一方炙热坚硬的胸膛。
坚若磐石,撼动不得。
他的推拒显然是让男人眼底的风暴更飓:“说不得?”
师暄妍颤抖着声线:“郎君,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宁烟屿扣住少女圆肩,头低了下去,薄唇似是凶蛮的饿兽,伴随灼热的呼吸,抵在了师暄妍的朱唇上。
少女被侵吞了呼吸,僵硬地呆滞在原处。
他的一手往上,扶住她不断要后仰、试图避开他亲吻的后脑勺,修长的五指贯入女孩子柔韧乌黑的发丝,压着她,迫着她,往他靠近,不得躲避。
风雪扑打在窗棂上。
也似打在她的胸口。
噗通。
急遽跳动的心脏,几乎要冲破皮肉的禁锢,从肋骨底下开膛破肚迸溅出来。
“郎君……”她哑哑的嗓音,自己浑然不知多撩人,破碎地唤着他,自亲吻下,显出别样的欲拒还迎。
于是,她岂会得到放过。
师暄妍明白,“封墨”他,分明就是在出气。
他咬着她,亲吻她,夺走了她的呼吸,撺掇着她的心跳,把她禁锢在八仙桌上,近乎要将她的唇瓣吮出血痕。
直至她的腰,已经后折得不成样子,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支撑,眼瞳之中的两行水色蜿蜒了下来。
贴着颊,沾着绒毛,滑入两人之间。
甫一落下便已冰凉的泪水,让宁烟屿睁开了眸,瞳仁之中,沉晦的怒色一点点散去,他挽住少女的纤腰,将她更近一步扯到怀中来。
她倚在他的怀里,香肩抑制不住战栗,乌发红唇,好不惹人怜爱。
松软的发髻坍落而下,如云鸦发垂落在少女轻薄的后背,似纹理细腻的绸缎,手指穿梭过去一梳至尾,毫无阻力。
她伏在他肩头喘息,呼气如兰。
宁烟屿想要安慰她的无助,抬起的手,指尖碰到她的一绺乌发,忽地顿在半空中。
这女子狡猾多端,他却一次又一次为她激怒,失了常性。
宁恪,你当真是鬼迷心窍了。
白雪皑皑的深夜里,回廊下忽然传过人行动的脚步声,长靴踏在积雪上,发出嘎嘎的声响。
两人同时心神凛然,师暄妍仰眸,要看男人脸色,催促他快些离去,以免被人发现。
男人察觉她的意思,却是冷笑一声,不但并未离去,反而搂着她发软的腰肢,闪身靠上了身后的木门。
他将她抵在门后,困在他臂弯之下方寸之间。
炙热的呼吸,犹如火热的岩浆,灼烤着她的面庞。
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气息所拷问。
外间橐橐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蝉鬓的声音探寻而来:“娘子你在么?奴婢适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师暄妍望向面前高大的身影,仿佛被一座山给压着透不过气来,他下巴微扬,眉峰冷冽,却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就全然不害怕自己也被发现,一旦发现,他就是那个“奸夫”,没跑了。
可师暄妍害怕。
她支起嗓音,想回应蝉鬓,蓦地,只觉耳垂微麻。
如蚂蚁在耳廓的肌肤上缓缓爬行。
他竟然在咬她耳垂。
那只可恶的大蚂蚁,一下没一下地嗫咬,害她一出声,嗓子便紧得发颤。
“我无事,不用人服侍。”
也不知蝉鬓有没有听出异样,她回道:“娘子,顾府医让奴婢叮嘱你喝药,那碗安胎养身药也需尽快喝下。”
听到“安胎药”三字,男人眼底一暗,手下掐住了少女的细腰,自那敏感而紧张的腰窝处,曲指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