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厅里。
怀玉一爪子把江玄瑾按进了太师椅,然后给他倒了杯茶,笑眯眯地送到他唇边:“嘴唇都干裂了,快润一润。”
江玄瑾不领情:“我自己有手。”
“别闹,好好喝。”嗔怪地看他一眼,怀玉一脸娇羞状,“外头那么多人看着呢!”
江玄瑾有点不可置信:“你还知道有人看着?”
有人看着还喂他喝茶,像话吗?
怀玉叹息,把茶杯往他手里一塞,笑得一脸宠溺:“你这人,真是太容易害羞了。”
江玄瑾:“……”要是杀人不犯法就好了,他一定立马送她下黄泉!
白孟氏跟着跨进茶厅,犹豫着道:“怠慢君上了……不知君上怎的会与珠玑在一起?”
江玄瑾道:“机缘巧合,在街上撞见了。”
骗鬼呢?瞧这两人熟稔的模样,活像是认识好几年了。
白孟氏满心怀疑,可面儿上不敢说,反而还得笑道:“这可真巧啊,府里正因为珠玑不见了而着急呢。君上能将她送来,就是对咱们白府有恩了。”
说着,又屈膝行礼,“还请君上多坐会儿,等老爷回来当面谢过。”
“白夫人言重。”端着茶盏,江玄瑾半垂了眼道,“四小姐毕竟是江家未来的孙媳妇,本君送她回来,也算是分内之事。”
此话一出,李怀玉吓得原地一跳:“什么?”
江家未来的孙媳妇是什么东西?
看她一眼,江玄瑾似笑非笑:“四小姐不记得了?江白两家在十几年前就订下了姻亲,待你满十八岁,就要嫁与江家孙子辈的长子江焱为妻。”
哈?还有这回事?怀玉有点傻眼。
江焱这人她倒是有耳闻,江家大哥的独子,江玄瑾的大侄儿。听闻天资不凡,颇为傲气,一直被江老太爷视为宝贝,年仅十七,已经在朝中挂了职。
就白珠玑的身份而言,这倒是一桩了不得的好婚事。可问题是,李怀玉好不容易能再活一次,难不成就要走上相夫教子的不归路?
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江玄瑾道:“我当真不记得了。”
“是吗。”江玄瑾放了茶杯,下颔线条微微收紧,瞧着有两分薄怒。
“哎,你别生气呀。”怀玉连忙哄他,“没听这位夫人说么?我之前神志不清,如今一朝恢复,什么都不记得。我眼里心里分明都只有你,谁知道还有与别人的婚事啊?”
江玄瑾冷笑,正待说话,外头就有人大步跨了进来。
“放肆!”
一声怒喝,震耳欲聋。
李怀玉吓得脚一软,差点没站稳。疑惑地回头,就见一穿着绛色官服的白胡子老头儿立在她面前,劈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动作之快,声音之响,怀玉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整个脸一片麻木,嘴里霎时泛起腥味儿。
“白大人。”江玄瑾脸色微变,站起了身。
“见过君上。”白德重脸色铁青,看也不看就朝他拱手行礼,一双眼依旧盯着怀玉,眼里怒意滔天。
“我白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般轻狂无耻的女儿!”
怀玉恍惚了一会儿,等耳朵里听见声音了,便呸了一口血沫子,皱眉看向面前这人:“说打就打,半点道理也不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