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怀玉觉得他在撒谎。可是,这些话他本不必说,如今的她在他面前是白家四小姐白珠玑,不是丹阳长公主李怀玉,他没有骗她的理由啊!
那么。他说的是真的?在厉奉行的事情上为难,是因为怕把他牵扯进孟恒远的案子,再要查别的案子就会复杂许多?他是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想还她一个公道?
江玄瑾……不是在背后害她的凶手?
瞳孔微缩,怀玉睁大了眼,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怎么了?”看着她这反应,江玄瑾下颔微紧,“你不信?”
“没……我信。”喘了口气,李怀玉应他一声,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你这么大方地全告诉我,都不担心我泄露你的秘密,我又怎么能不信呢?”
江玄瑾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但想想应该是被他的话吓着了,也就没多想。毕竟是长在闺阁里的姑娘,哪里听过这些朝廷大事。
想了想,江玄瑾道:“我与你说的话,你切不可同别人泄露半句。尤其是陆景行。”
最后六个字说得有点凶,怀玉低头抱住他的腰,声音里带着笑:“放心吧,你我下个月就要完婚了。你是我的内人,其余人都是外人,我自然是听你的。”
腰被她一抱,温软的药香扑了他满怀,江玄瑾身子一僵,瞪眼看她:“下个月完婚,眼下也还没完婚,你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体统是什么东西?”她道,“没听说过。”
说完,又将他抱得更紧。
江玄瑾两只手微微张着,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想知道丹阳是不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身边的人?”她赖在他怀里道,“那不是比从厉奉行那里入手来得更快吗?”
提起这个,江玄瑾道:“你以为我没想过?但是她身边的人口风都紧,问不出来。”
之所以抓着青丝没送进衙门,就是想问出一些关于丹阳的事情。可青丝那个倔脾气,不管他怎么问都不肯开口,有什么办法?
“问不出来?那就诈呀!”李怀玉撑起身子,笑眯眯地问他,“要我教你使诈吗?”
看了看她脸上的奸笑,江玄瑾觉得很有趣。顺着便问,“四小姐有何高见?”
撒谎啊、骗人啊、使诈这些东西,仿佛是这位白四小姐最擅长的事情。一说起来,她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套人话还不简单吗?你抓个知道事儿的关起来,也不必问什么,就关几天。等人身心疲惫意识模糊了,便找个人假扮成去救她的,救出地方趁机套话,还能套不出来?”
她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假扮得要像一点儿,要让人把她带出你的地盘,让她以为自己真的逃脱了。这样一来,她就会放心说话。”
本来是随便问问的,可没想到她真有法子,并且听起来好像还不错?江玄瑾沉默,眼神微动。
陆景行收到了白府传来的信,看了几眼,吩咐下人去办事。
怀玉想借着孟恒远的事情把厉奉行的皮撕了,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正好韩霄和云岚清那边都憋着气,让他们在这件事上出出力,他们一定很乐意。
用不着他上场。
打了个呵欠。陆掌柜懒洋洋地往摇椅上一躺,南阳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打算就这么睡个好觉。
然而,没过多久,又一封信过来了。
困倦地伸手打开,瞥了几眼,他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将信全部看完,脸上的表情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