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玄瑾忙碌这么几天,就是惦记着替她把这恩情还了?
心口一震,她有点不敢置信地抬手捂住,张大嘴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看向远处。
江玄瑾站在陆景行面前,身姿端雅,面色从容。陆景行随意地靠在后头的墙上,摇着折扇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你一句我一句。陆景行竟微微有些恼。
怀玉很好奇,提着裙子踮着脚走过去,想偷听两句。然而,刚靠近些,江玄瑾就转过身来道:“走了。”
“嗯?”看看他又看看陆景行,李怀玉拽住他的衣袖,“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江玄瑾神色温和地道:“说今日天气不错。”
“你当我是个傻子?”怀玉瞪他,扭头又看向陆景行。
陆景行站直了身子,捏着扇子就挡了脸,笑道:“可不是天气不错吗?适合出去游山玩水。”
嘴角抽了抽,怀玉气极反笑:“都把我当傻子!”
拦腰将她扶着,江玄瑾低眸问:“不是说今日不想走路?”
微微一噎,李怀玉这才感觉到有点不适,一张脸青红青红的。
江玄瑾微哂,顺手就将她抱起来,朝后头的陆景行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头也不回地往马车的方向走了。
陆景行皱着眉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很是复杂,指尖摩挲着扇子的玉骨,整个人都有些焦躁。
怀玉被他塞回马车里,听他与徐仙行礼告别,撑着下巴垂眸想着事情。但等他一上车。她整个人就笑开了,伸手便抱住他的胳膊,下巴在他肩上蹭啊蹭的。
江玄瑾白她一眼:“坐有坐相。”
“嘿嘿嘿!”才不听他这些,怀玉冲他笑得一脸谄媚,还伸手替他捏了捏胳膊,“累吗?”
方才还是一副心虚惶恐的模样,一转眼又春暖花开了?他斜眼睨着她,没吭声。
怀玉长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这个人怪得很,在做什么事都不能告诉我一声吗?害我等又害我生气,一转眼发现误会你了,又害我心疼。好人坏人全你当了,我怎么办?”
告诉她?这件事他本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提前叫她知道,万一成不了,岂不是更难过?江玄瑾轻哼一声。
“你再闷声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怀玉横眉掐他的脸,“我问你话,你要答才行啊!”
任由她掐着,江玄瑾道:“你这是质问,不是疑问,何来回答?”
“那我就疑问你!”她叉腰。“今日跟我圆房,你到底高不高兴啊?”
这问话声音嘹亮,听得外头驾着车的乘虚一个没坐稳,差点从车上摔下去!
江玄瑾黑了脸,伸手死死地捂着她的嘴,眼神恨不得将她活拆了:“你……”
“唔唔唔唔唔!”这是实话啊!
“不是所有的实话都可以像你这样说出来。”江玄瑾要气死了,“你要不要脸的?”
怀玉眨眨眼,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舌尖一伸,软软地舔在他掌心。
死死捂着她的手瞬间跟被雷劈了似的飞快抽走,江玄瑾看着她,简直是又怒又无奈,嘴里“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一张俊脸青黑青黑的。
李怀玉笑得欢:“谁让你非得气我?板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沐浴也要同我分开,我还当你是想圆房之后好宰了我吃肉呢!”
“……也只有你事后会那么多话!”他别开眼,耳根有点发红,“沐浴不分开,难不成还要一起吗?”
以江家这端正的门风,断然是教不会江玄瑾“鸳鸯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