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若不是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几乎能舌战群雄了。
白家四小姐痴傻多年……真的是痴傻了多年吗?
余光瞥见她随意放在床上的外袍,江玄瑾伸手去勾,想把它放去床外。然而,逮着衣袖一扯,一叠纸从袖袋里跑出来。
叠得方正的宣纸,好像是张画,瞧着有点眼熟。捡过来展开看了看,江玄瑾眯眼。
粗糙的两个小人,用的是她画的第四张、两人和好的场面。这画她原来是看见了的?既然看见了,怎么还来问他要道歉?他真当她是委屈了,结果这人在揣着明白看他笑话?
微微有些不悦,他将画折回去放好,斜眼看着身边这熟睡的人,突然很想掐她一把。
二哥说得没错,要让人乖乖听话,身边就得多点人,让别人在乎他、唯恐失去他。
这招他没有学会,白珠玑倒是深得精髓。她要真是个傻子,京都里还有几个聪明人?江玄瑾冷笑。
李怀玉完全不知道身边这人盯着她想了多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只感觉神清气爽,身子一翻就抱着了旁边的人。
“哎,还是跟你一起睡比较习惯。”抱着他没受伤的胳膊,怀玉感叹道,“一个人睡伸手往旁边一放,总是要落个空。”
江玄瑾瞥她一眼:“大清早就说这些,也不怕闪着舌头?”
“不怕!”她笑嘻嘻地支起身子亲了亲他的鼻尖,“我还是比较怕你咬我舌头。”
江玄瑾:“……”
连伤患都要调戏,真的是很不要脸!
不要脸的李怀玉一溜儿下了床,收拾洗漱一番。穿好衣裳道:“要在这里住几日,我回府一趟,替你拿些换洗衣裳来。”
这话听着倒真是贤惠,江玄瑾抿唇:“让御风随你一起去。”
“好。”怀玉笑着点头,从乘虚端来的早膳托盘里叼了个肉包子,抬脚就往外走。
紫阳君被困廷尉府无法上朝,外头的天地却也没什么变化,李怀玉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点担心。
这人这么正直,就这么着了那些人的道可怎么是好?几日不上朝是小事,可朝中那些人也不都是吃白饭的,趁机架空他怎么办?
以前她是盼着这个人倒霉没错,但眼下好歹是同一条船上的,她是不是该帮他一把?
正想着呢,前头突然一阵喧哗闹腾,不少人从巷口挤到街上,将路都堵了。
御风上前看了两眼,转身对她道:“夫人,咱们绕路走吧,前头有赌坊,许是在闹事,不好过。”
“哦。”怀玉点头,也没多看。赌坊这种地界儿总是不太平,但只要不出人命,官府一般也不管。
然而,等她回江府收拾了东西准备返回廷尉府的时候,门口却来了两个白家的家奴。
“四小姐,您帮帮忙!”一看见她,两个家奴直接上来跪下了,“快帮忙救救咱们少爷!”
抱着江玄瑾最爱的经书,李怀玉很是纳闷地问:“谁家少爷?”
“咱们家的!”一个家奴抬头道,“您的表哥,两位白少爷,现在都在被人欺负呢!”
白珠玑的表哥?李怀玉恍然,白刘氏和白梁氏的儿子吧?上回听她们提过,一个叫福生,一个叫麒麟什么的,还想让江玄瑾替他们讨官职。
“他们被欺负,你们找我干什么?”
家奴焦急地道:“对面来头不小呀,请了大官来压人,咱们不敢惊动老爷,只能来江府寻四小姐了,听说四小姐很是得君上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