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被人蛊惑了心智,我亦觉得你与以前不同。只要不是错的事情,你为何要反对?”
柳云烈一噎,沉眉道:“想不到你我也有走上殊途的一天。”
“本君并未折转,路不同,许是大人眼界不同了。”
“你这分明是被人蒙骗不自知!”柳云烈道,“从你重查司马旭旧案之时开始,你就已经折转了路,与咱们走了相反的方向!玄瑾,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从大婚过后,你就慢慢被人视为站在了丹阳余党那边?”
微微一愣,江玄瑾皱眉。
这倒是他没有想过的事情,他站没站在丹阳余党那边,他自己心里清楚,论事不论人罢了。
可……在外人看来,从徐仙等人坐上婚宴娘家席开始,他似乎就也被打上了丹阳余党的印记,他查旧案、折了厉奉行、迁了梁思贤、又救了徐仙……之后这种种行为,都是在加深这个印记。
这是怎么回事?
“知己一场,我再提醒你一句。”柳云烈深深地看着他道,“丹阳长公主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就算她已经薨逝,也有可能留下很多后招来对付你。你那位夫人,与陆景行相识,又能让徐仙等人坐娘家席,还是小心些为好。”
江玄瑾沉了脸:“大人逾越了。”
“我就知道说她你会不高兴。”柳云烈摇头,“但你仔细想想吧,旁观者清。”
说罢起身,行了礼就往外走。
怀玉守着厨娘炖补汤,等好了端回去的时候,就感觉主屋里阴沉沉的。
“怎么?”走到床边,她放了托盘一边舀汤一边问,“柳大人又惹你不高兴啦?”
“没有。”垂了眼眸,江玄瑾收敛了表情,低声道,“伤口一直疼,有些烦人。”
怀玉闻言。放了勺子指着他身上的伤口,一本正经地威胁:“不许疼了!看把我夫君给烦的!”
江玄瑾:“……”实在没绷住,他低低地笑出了声,伸手捂着眼睛笑了好一会儿,心里笼着的阴云也逐渐散开。
“嗳,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怀玉色眯眯地盯着他瞧,然后唏嘘道,“暴殄天物啊!”
伸手压了压嘴角,江玄瑾看她一眼:“你这么会说话,不去茶摊子上说书,也是暴殄天物。”
“那不一样。”怀玉抬了抬下巴,“我的好话都只说给你一个人听,旁人给钱也不行!”
一本正经的语气,杏眼里也满是真切的情意,江玄瑾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心里跟着松了松。
徐仙那些人是看在陆景行的面上去的喜宴,厉奉行是他罪有应得,徐仙也是他自愿救的,至于梁思贤……只能说是巧合,毕竟换卷子的是梁思贤自己。她至多不过是说了一句笔迹眼熟。
丹阳诡计多端是没错,但她怎么可能神通广大到死了还能算计他呢?更何况,她死的时候压根与白珠玑没有任何交集,扯不到一起去。
摇摇头,江玄瑾看了看她手里的汤:“今日这么勤快?”
怀玉笑道:“你先尝尝?”
张口含了她喂过来的汤,他点头:“比上一次的好喝。”
那是,江府的厨娘手艺肯定比白府的好。怀玉嘿嘿笑道:“我多熬了些,让灵秀给我爹送了一盅去,左右这里离得近。”
倒是挺有孝心?江玄瑾想了想:“你爹似乎还在查那赌坊。”
“可不是么?”怀玉叹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查的,至多不过是些黑账。”
“查这么久……黑账的数目想必不小。”
“再不小能怎样?”她不屑地道,“赌坊里的银子,还能查到来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