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就再去廷尉府看一眼。”
“是。”
山石竹林的西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怀玉看了一眼,掀开车帘就坐了上去。
陆景行摇着扇子看着她身上的血迹,啧啧两声道:“你乖顺了那么久,我差点忘记你以前是个多狠的人了。”
吓唬似的朝他举了举带着血的手,怀玉道:“丹阳长公主杀人如麻,你怕不怕?”
“怕死了。”合了扇子放在一边,陆景行拿了手帕出来,抓过她的手一点点替她擦干净,眉目温柔地道,“柳云烈死了,齐翰也会被问罪,你的大仇终于报了。”
心里一直压着的东西松开,怀玉咧嘴笑了笑:“是啊,报了。”
“那之后打算如何?”陆景行抬眼看她,“要……继续留在江府吗?”
“我名义上还是江府的人,自然是要留在那里的。”李怀玉比划着道,“之后要做什么,我都想好了,岚清适合当丞相,咱们帮扶他一把,有他辅佐怀麟,你就能安心做你的生意,等你银子赚够了,就考虑考虑终身大事。”
“我现在能和那些官家小姐好好说话啦,她们也不会再因为我是丹阳就怕。所以要是遇见好姑娘,我还可以帮你做个媒。”
“还有就梧白皑他们,想做官的就让他们入朝为官,想行走江湖的就放他们走。这么多年了,大家也该过点自己想过的日子。”
越说越兴奋,怀玉眼睛都亮了起来,手舞足蹈地道:“再过两年,说不定我就能生个孩子,到时候大家再一起来喝个满月酒,说说自己这两年都做了什么,然后不醉不归!”
想象了一下她说的这个场景,陆景行勾了勾嘴角,然后摇头:“别的都可以,我的终身大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为什么?”怀玉皱眉,“你不信任我的眼光?”
“不是。”陆景行吊儿郎当地道,“天下芳草何其多,我可不愿在一棵树上吊死。”
怀玉一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的确是比江二公子还风流。”
江深好歹还娶妻纳妾了,这人是想只身坐拥天下美人啊?
陆景行半阖了凤眼,勾着唇安静了片刻,然后问她:“你打定主意要同江玄瑾过一辈子了?”
这话听着有点肉麻。怀玉挠了挠鬓发,略微羞涩地道:“想想也还不错,他待我挺好的。”
“我待你不好吗?”他问。
怀玉愣了愣,眨眼看他,突然爆了句粗,然后不可思议地道:“你别是真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怎么?”陆景行斜她一眼,“看不起你自己?”
“那倒不是。”怀玉摇头,“我这么独绝无二、艳压天下的姑娘,你有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个没忍住,陆景行还是翻了白眼:“你说话的时候带上脸,别不要它。”
李怀玉:“……”
展开扇子重新摇了摇,陆景行垂眸道:“逗你玩儿的,一日是兄弟,一辈子是兄弟,你我可是拜过关二爷的,往后你别与我断了联系就好。”
“那怎么可能?”怀玉嘻笑,“你可是我娘家人。”
一朝错过,一辈子也就这么错过了。陆景行抿唇,摇着扇子想,若是当初他早些知道自己的心意,还会不会错过她?
答案是不一定吧,眼前的这个人对他,好像真没动过什么心思,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怕是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还是就这样吧。
马车到了江府附近,怀玉带着青丝提前下了车,与陆景行作别之后,脱了带血的外袍让青丝抱着,从侧门回了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