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起身,上前打开了房门。
白璇玑吓了一跳,随即又看着他道:“君上,妾身很担心您!”
被她这自称听得眉心一跳,江玄瑾道:“烦请二小姐自重。”
白璇玑抿唇,装作没听懂一般,道:“妾身衣着有些不整,也是心系君上,情急之下未曾顾及。君上若是觉得妾身轻浮,那妾身就先回去更衣。”
说罢一行礼,扭头就走。
江玄瑾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凉。
怀玉从他背后冒出来,疑惑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乘虚拱手答:“说是店里进了贼……”
“这荒郊野外的,去哪儿来贼啊?只能是店家黑心!”方才还有些困倦,一听这话,李怀玉清醒了,提着裙子就往外走,“收网了收网了!”
她走得很快,江玄瑾跟了两步就停了步子,看着她飞一般地消失在走廊拐角。
与其说是赶着去看热闹,不如说像在逃。
怀玉的确是在逃啊,她觉得自己情绪不太对劲。不就是一句“妾身”么?以前是她自己不愿意这么自称的,现在觉得膈应干什么?
太别扭了。快别想这事儿了。
心里骂了自己两句,李怀玉回到房间门口,就见四下已经乱成了一团。
江深抓着赤金,不知为何就打在了一起,旁边有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在劝,就梧他们倒是站在旁边看热闹,时不时嘀咕一句:“攻下盘啊。”
嘴角一抽,怀玉上去就给了他们一脚:“还不快拉开?”
就梧清弦一惊,立马换上一副劝架的模样,上前一左一右地把人隔开。
江深脸上挂了彩,被就梧抓住还啐了赤金一口:“真以为兔子急了不会咬人?”
赤金面无表情地答:“咬了也不疼。”
“你!”
怀玉听得好笑,扯着江深的衣领把他送回那两个侍妾手里扶着,然后道:“二公子才高八斗,一向以笔墨横行天下,今日怎么也做起了粗俗的打斗之事?”
江深指了指赤金:“他拦我的路。”
“是吗?”怀玉凑过去看了看赤金,见他伤得不多,拍着他的肩膀就笑,“好样的!”
江深:“……”
“初酿怎么样了?”她问。
几个人相互看了两眼,把赤金推了上来,赤金抿唇,低声道:“中了迷药,在昏睡。头上磕了一下,别的没有大碍。”
竟还伤着了?怀玉瞪眼,刨开他们就往里头走。
徐初酿还睡着,神色已经恢复常态,只额上肿了一个包,看着有些狼狈。
怀玉盯了一会儿,去行李里翻了药膏出来塞进赤金手里,然后朝就梧等人勾手:“跟我来。”
八个面首开路,京都小霸王李丹阳气势汹汹地朝楼下杀了过去。
江玄瑾赶到的时候,关押人的柴房里已经是一片鬼哭狼嚎。
“姑奶奶!姑奶奶!咱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啊!”鼻青脸肿的伙计连连求饶,“您这一行人一看就有大来头。咱们本是不敢动手的,可有人砸大价钱,非逼着咱们杀人越货!”
“哦?”李怀玉翘着二郎腿晃悠,“杀人,就只动我房间里的人?”
伙计道:“咱们不认得您啊姑奶奶!是这个人!是他点名要‘白珠玑’。”
怀玉瞧了瞧,伸手就想把那还昏迷不醒的大汉翻过来,结果手没伸到,便被人挡开了。
“宫里的人。”江玄瑾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