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壁厢房里已经点了香,老鸨请他进去,没一会儿就送进来个挺素净的姑娘。那姑娘生得中上之姿,进来就站在他面前朝他行礼:“见过公子。”
打扮是规矩,可那一双眼里透出来的光却不太干净,显然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姑娘。
江深轻笑:“千年的狐狸,披什么羊皮?”
那姑娘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拆穿,颇为尴尬地道:“公子您这话说的……雏儿有什么好?一点也不识趣。奴家的功夫公子可以试试,保管您满意!”
没了兴致,江深倚在窗边不动,看了看外头清萧的天气,淡声问了一句:“你会做八宝兔丁吗?”
姑娘:“……”来青楼问人会不会做菜。咋不直接去酒楼呢?
吧砸了一下嘴,江深喃喃:“突然很想吃。”
可惜,没人给他做了。
休书他写了,人他放了,是他主动抛弃她的,半分颜面也没丢。
但真是好空落啊,身边和心里,都空落得无法忍受。
分明是个不起眼的人,怎么能影响他这么深?
又是一场秋雨落下来,江玄瑾站在屋檐下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帘,周身都是寒气。
乘虚在他身边道:“宁镇东已经逃回了京都,主城那边尚有余孽未清,吕大人已经接到消息,正在准备开城迎接君上。”
每个城池都有皇帝的人。阴平最厉害,郡守竟是宁贵妃的叔叔,幸好察觉得早,不然去赴他们埋伏好的约,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李怀麟算盘打得不错,安排得也周密,可惜有一点他忘记了。那就是紫阳有他的驻军,兵符在他手里,谁也不能在紫阳这一方土地上拿他如何。
这么心急地想送他下黄泉,他得给点回礼才行。
“另外……青丝已经送到一线城了。”乘虚偷偷抬眼打量他,声音更小,“听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长公主似乎将自己身份的秘密昭告了天下。”
江玄瑾听着,点头:“那便发一封文书贴在各城。让紫阳之人去丹阳之时多加小心。”
传闻里他们的君上同丹阳的长公主,可是不共戴天呢。
乘虚惊了惊,迟疑地道:“附近的封地都还没有动静。”
外头消息是那么传,可其中真伪大多数人是难辨的,君上这文书一发,无疑于替长公主坐实了身份。如此一来,君上岂不是也卷进这风浪之中?
“如今的平陵君胆小如鼠,旁边的长林君又是个惯常喜欢过安稳日子的,你还指望他们能有动静?”江玄瑾抬眼,“照本君说的做。”
“……是。”
雨水打在青石上,溅起细微的水花,他低头看着,心想一线城那干旱多年的地方,她怕是连秋雨也看不到。
的确是看不到。一线城里阴风阵阵,就是没有下雨的云。
怀玉坐在郡守府里看着面前跪着的一众官员,问他们:“还有异议吗?”
“没有。”十几个肥头大耳的人纷纷摇头。
怀玉欣慰地朝旁边的就梧道:“你看,我就说大人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怎么可能刻意为难好心送粮的商家呢?瞧瞧,这态度多诚恳!”
就梧沉默地看着这群人脸上的青紫,心想人家哪里还敢不诚恳,都被您揍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