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轻刺马肚,骑着马往王府奔去。
不多时,他们双双回到王府,李琛将马交给赵奇带往马厩,就大步地往聆水阁走去。
白天的安乐王府看来更加宽广宏敞,林木丛翠,风事水树,梯桥架阁,岛屿回环,李琛沿着幽径,来到了聆水阁的大门,径自穿过两名侍卫,进到阁内的小轩堂。
翟云正趴在窗台上对着那片明净的池水发怔,一听到身后有声音,立即回头,被头戴冠玉,身着白衣,一身清朗贵气、尔雅俊逸的李琛震得有些失魂。
自从进了长安城,每每听见百姓们提起安乐王都是摇头,有关他贪淫好色的传闻似乎非常多,她原以为会是个一脸虚浮的糟老头,万万也想不到会是这么出色的年轻男子……
他和在故乡被称为美男子的哥哥翟风是截然不同的典型,翟风斯文俊秀;而他则英气机爽,风采翩翩,只可惜这么俊的男人却有着让人不敢恭维的诡异个性,忽冷忽热,莫测高深,看似他持不羁,却又难掩峻厉刚烈。
女人要是爱上这种男人,肯定会很辛苦……翟云忍不住在心中感叹着。
“听说你什么都没画?”李琛看着方形木桌上摆着的空白宣纸,以及尚未沾过墨彩的全新毫笔,怒气正逐渐在心底酝酿。
她猛地回神,顾不得礼数,上前一把就揪住他的长袖。“我要见我娘,我要知道她的病是不是好些了
李琛微温地拨开她的手,讥讽地低斥:“又不是三岁奶娃,开口闭口就是你娘,怎么,你还未断奶啊?”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而已!她睁大杏眼,不满地反驳。
‘我已经让大夫看过她了,她没事。”他没好气地道。
“我要见她!她不放松地要求。
“你……”他用力一扯,拉过她的手腕,忽地感受到手中正握着什么细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布衣中露出一截纤白如意的小手,他忽地一呆,傻了。
哪有男人会有这样细致的手?
翟云立刻将手收回,藏在身后,又道:“我要确定我娘没事我才要画。”
“好,本王就让你安心。”他吸一口气,手指轻击一声,一名侍卫奔向不远处的一间亭楼,没多久,就见那楼上的大窗被打开,女婢扶着翟母就着窗观赏园中的花卉。
“娘!”翟云低呼,从聆水阁的大窗望出去正好能看见母亲的住处,她情绪激动得差点想奔出去。
李琛早一步拦在她身侧,阴侧一笑。
“你娘没事,我派人跟她说你的画被本王相中,目前应聘为王府的画师,要她安心养玻瞧,她不是好好的吗?”
翟云无言,她母亲果然被照顾得很好,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这下子,你可以安心作画了吧?记得,在你没画好九幅新的秘戏图之前,你别想和你娘相见。”他双手环在胸口,以恶劣的口气提醒。
“画……”她猛地一惊。这可伤脑筋了,既然母亲没事,她又得面对这件棘手的工作。
要不要干脆把事实说穿,表明自己根本不是春色
心思才这么一转,她又马上否决自己的想法,这个安乐王个性之差她可领教过了,加上他的色名昭彰,若被他得知自己是女儿身,不仅她的未来堪虑,连带的也会拖累了母亲。
不行,还是什么都别说,暂且按兵不动吧!
沉重地踱到画桌前,她无奈地吁叹着,眼前唯一的路就是硬着头皮画些东西出来交差了。
“今天反正本王没事,就在这里看着你作画好了。”李操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摆明了非看她完成画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