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节,又名女儿节,俗以五月初五日为期,饰小闺女,尽态极妍,没有听说过吗?”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她垮下脸来。
“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鬓,佳人相见一千年……这总听说过吧?”
我毫无羞愧之心地摇了摇头。
她也摇了摇头,很是痛心的样子。
“没文化太可怕了……简单说吧,在端阳这天,未出闺阁之女都会精心打扮赴那龙舟之会,若是看中哪位小伙,便可以亲手缝制的香囊相赠;若是这小伙子在龙舟比赛中得了头彩,二人便无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自行婚配,任何人不得阻挠。所以这端阳龙舟赛啊,”她又露出点梦游的姿态来,“很是热闹呢……”
我已然听呆了。这近京之地,果然开放。
兴致勃勃地问傻丫头:“你缝的香囊呢,拿来瞧瞧。”
她一副藏宝贝的表情往腰间探了探,头顶的花甚至也适时地凋下去半边,只道:“这香囊只能给自己的心上人看,卫公子这一款的……着实不是我的类型……不过应当也有很多姑娘喜欢小白脸的,要不你与我一道去那飞鹭河边,自己得了不就可以看了。”
我颇为难。如此难得一见的场景,不是不想看的,只这一年一度的盛事,昨日那彪形大汉少不得也要去,若是到时再拉将起来,可怎生是好?
于是我悲壮地摇了摇头,“不去了不去了,人多的地方不适合我清淡脱俗的性子。”
傻丫头撇撇嘴,“不去拉倒……”她跨出去半步,又整整衣衫,回头向我确认,“我这身妆扮,真的可以?”
“嗯……”我摸了摸下巴,指着她的脸沉吟道:“恰似一朵鲜花……”
她喜不自胜。
我把手指上移,定格在她头顶那朵红花上,顿了顿,又下移到她脸上,“插在……牛粪上……”
她愣了,昂扬的表情还凝在脸上,很是滑稽。
我笑得几近内伤。
她跺了跺脚,愤愤道:“你……你等着!待我到那飞鹭河上寻到公主,让她给我评评理!”
“去啊去啊,公主也会赞我评价贴切的,”我咂巴了一下嘴,突然回味过来不对,“嘎?飞鹭河?你说公主也去看那什么龙舟赛了?”
傻丫头显然已经不屑与我言语,转身就走。
我很愤怒。
好你个楚非宸长公主啊!你与我既有跪拜之礼,又有口头之约,便不能算那闺阁之女;既不算闺阁之女,便不能凑这交谊之乐。现如今你不但去了,还知都不知会我一声,你把我这寨主夫君未来驸马置于何地?你你你,不守妇道!
移形换影。
身后傻丫头扬声唤我:“哎哎卫公子,你走这么快走去哪里?”
飞鹭河。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数十条整木雕成的龙舟已经入水,龙头高昂,很是气派。那龙舟上各个挠手已经就位,另有鼓手立在龙头旁,正把鼓敲得震天响。
岸边坡上全是人,呼声动天。可这摩肩接踵的,哪里有公主的影子!
傻丫头气喘吁吁地扶了我,“哎呀可跑死我了……呼……你不来的呢,还跑这么快!”
我四处张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