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倒来了兴趣,往我这边靠得近些,“说来听听。”
他的脸上满是好奇,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都激荡在我心中,一时之间竟是不吐不快,于是我轻轻闭了眼,慢慢回忆起遇到压寨夫人的那一天。
“我本在这齐云山山脚住,以砍柴打猎为生。那天我砍倒一棵树的时候却从那上面栽下来一位好看的姑娘,那模样长得,啧啧,虽然迷迷糊糊一副刚醒的样子,却完全遮掩不住她的光芒。那个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要讨她做老婆,于是问她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她对我说……”
我就在这山上住,是那山寨里的压寨夫人!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我猛地张开了眼睛,虽然有些微醉,这一句话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的。却见身旁的小白脸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手指了我一个劲地道:“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个名堂来,这时就有人在旁边闲闲地开了口,夜风中,一声极动听的呼唤。
“子颂。”
小白脸很是吓了一跳,似乎下意识地就要把手上的酒瓶往怀里藏,藏到一般却又改了主意,抬起头来盯着那人,撇嘴道:“你来干嘛?”
我也抬头看。哦,仙子。
那仙子挑起眉来,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很有一种生人勿进的美感,“我来找我内人,你在干嘛?”
“我?”小白脸摇摇晃晃地愣了半天,却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我要出走!”他气势汹汹地爬起来,但大约是醉得狠了,脚下一个踉跄,竟一头栽到我的怀里来,我少不得扶他一扶,却被那仙子的表情狠狠地冻了冻。
她的声音也比刚刚冷上许多,屈指敲敲额角,颇有警告意味地喊:“卫子颂!”
小白脸一哆嗦,却还是嘴硬,坐起来道:“我就要出走!”大约是觉得效果不够,竟一手指了我,“喏,这人看上我了,我要和他出走!”
仙子的表情就快杀人了。我动也不敢动,无辜成了炮灰,还被盖上断袖的帽子,何其凄惨。
两人僵持了一阵,我便大气不敢出了一阵。
然后仙子转身就走。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还醉得走不动路的小白脸一个箭步敏捷地扑上去,整个人扣在仙子的背后,像只硕大的拖油瓶。
我看得真切,仙子侧过身来在小白脸腰间掐了一把,然后在小白脸娘娘腔的哼哼唧唧中,小心翼翼地扣住他的腰,把他的头安置在自己肩上,举手间,温柔似水。
那两人相扶着去了,只留下几句风中呓语。
“干什么喝那么多酒?”
“非宸我渴……”
“渴死你拉倒,出息了你,还闹上出走了!”
“非宸我热……”
“别乱动,哎你……”
“非宸我想你……”
“乖了,我们回房……”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倦容尤其明显,走路尤其别扭的小白脸,他扭捏着一张脸,很是委婉地给我砸来两道惊雷。
一,昨晚那惊鸿一瞥的仙子竟然就是这青云寨的压寨夫人。
二,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