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摄影棚卸妆卸到一半停水了,雷思妍顶着被睫毛膏晕得黢黑的一双眼,烦躁地点开不停弹窗的微信。
看到几乎不联系的高中班长发来消息,镜子里妆花了也很好看的脸对身后收拾器材的摄影团队道:“你们看,我这样好丑啊。”
不出意外听到反对的回答:“哪里丑!不丑不丑!这还叫丑世界上没有美女了!”
其他人嬉闹着附和,雷思妍捂住脸回头留出一条缝,笑弯的眼睛眨了眨:“真的吗,你们也这样觉得吗?”
“看这是啥,”其中一个摄影大哥指着自己嘴巴,“流口水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哥几个以后有拍摄肯定也会推荐我吧?”
“那必须的!说这些…”
得到想要的回答,她佯装害羞一步步俏皮地倒退出去。
【雷思妍,下周同学聚会你有时间吗?刚好谷桐和谢晚成最近举行婚礼,也算请我们这些老同学吃喜酒了。】
放屁,明明你们都吃过喜酒了。不知道班长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谷桐和谢晚成的婚礼没有邀请她。
上个月刷到好几个高中同学参加婚礼的朋友圈,她才知道谷桐和谢晚成在一起了,甚至结婚了,高中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交集,毕竟那会儿谢晚成还在跟她表白。
高二文理分班后雷思妍被分到五班,谷桐是她其中一个室友,家境优越,人又瘦又高很会打扮,而雷思妍因为发育了一双大胸非常自卑,总是穿宽松得能遮住屁股的衣服,侧面看起来和正面一样宽。
在那个女孩刚学会爱美,大家都画韩式平眉穿紧身t的年纪;雷思妍肉嘟嘟的脸,一甩一甩的高马尾下面是无比宽大的卫衣,大家都喊她“球球”,因为胖得像个球。
谷桐从高三学期开始有意无意地针对她,当时想不通,现在雷思妍放大新人的照片,看到谷桐那黏在丈夫身上的目光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谢晚成。
“针对”这个词很可恶,把找不到证据的隐形霸凌,全部美化成一个中性词。
雷思妍记得有一次洗完头找谷桐借干发帽,对方爽快地答应了,结果她用完洗干净晾到上面后,谷桐收下来放到盆里搓了半天,拉开阳台的门抬起一盆脏水对寝室其他人展示:“你们看,多脏,就给球球用了一次,你们能想象吗,好夸张…”
她没有骂人,甚至语气都是轻松的,寝室所有人都在笑,雷思妍也只好笑。
和谁关系都很好的谷桐和雷思妍的关系当然也不能差,她会坐在床上和她玩闹,用脚互相蹬,雷思妍不喜欢这样玩,谷桐根本不听拿枕头捂住她的脸,快窒息了才放开。又无数次踢到她脸上,笑嘻嘻地踩几下过瘾,然后关心道:“球球,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和你闹着玩的,和你关系好才这样…”
……
这样的事情像路边的苍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沾上,即便七年过去,只要想到这个名字雷思妍就恨不得回到过去给她一巴掌。
现在,机会来了。
敷着面膜窝进沙发,雷思妍点开保存下来的结婚照,放大缩小仔细看:“啧啧,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嘛。”
怪不得结婚不请她,想来他们的感情不是坚不可摧,甚至在谷桐看来谢晚成还喜欢她才会如此在意。那这次同学聚会,她想勾得谢晚成出轨,也不是没有可能。
痛苦是不会随着时间消逝的,只会在心里扎根,每一次忍耐都是在自残,只有制造痛苦的人得到惩罚,才能真的算了。
雷思妍心情大好,平时舍不得多用的身体乳都抹了两层。
她光着身子在镜子前试衣服,不能太招摇,也不能太正式。
男人都喜欢又纯又骚的,既要好掌控又要有反差,这好办啊,穿公主裙就留大波浪、穿包臀裙就梳双马尾。
她找出一件和高中穿过的连衣裙很像的鹅黄色吊带长裙,因为谢晚成曾经和她说:“你八十岁的时候应该也是现在十八岁的样子。”
一直发不出去,马上就要延毕了,老板说如果九月之前发还能算我正常毕业…听说师兄你投的期刊已经通过了,能不能…”
研三了还背着幼稚书包的女孩哭哭啼啼地求他,薛皓不忍心:“我会把你的名字加上,别担心,能毕业。”
女孩劫后余生不停给薛皓鞠躬,快要给他跪下。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他又安慰了女孩几句,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薛皓拉上窗帘长舒一口气坐到屏幕前。
桌子上有两台电脑,里面放着不同的监控画面,一台实时播放的是实验室的画面,另一台,是一间屋子的客厅,看起来很温馨,薛皓正在回看。
进度条走到15:38,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17:14,女人在客厅镜子面前脱光了衣服,雪白的胴体一丝不挂映到监控外男人眼中,他饶有兴致地开了一瓶酒,看屏幕里的人换上一件鹅黄色吊带长裙。
他想,该换个像素更高的。
同学聚会的地点定在大酒店餐厅的包厢,雷思妍刻意迟到了一会儿。
去早了和大家聚在一起,人群里不引人注目,别人也不好直接打量;可等大家落座了再出现,就能受到所有人光明正大的目光,能把她看得清楚些。
咚咚咚——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简单的吊带长裙,头发拢到一侧,额前飘过两绺碎发,另一边耳后滑落一段发丝,坠在光裸的肩上,黑白分明,衬得侧颈更加纤弱,被风予取予求。
她抬手拂过鬓边,手臂挤压胸乳带来一瞬的颠簸,乳肉涌起又随手臂退潮,抬头笑得单纯明媚。
有心者心痒难耐,无意者什么也看不出来。
“嚯,雷思妍你终于来了!”
“球姐!好久都没见你了,每次同学聚集你都不来!”
“我说谁呢,球球呀!还跟高中一样都没变样。”
“……”
谷桐和谢晚成刚好坐在靠门口的位置,雷思妍瞥见谷桐紧张地盯着谢晚成,而谢晚成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并没有看任何人。她蹙眉,绕过这对新人走向他们对面的空位。
耳边掠过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谢晚成抬头,眼前一闪而过摇晃的红绳,几颗银铃轻碰,落到脚踝凸起的骨头上。
他高二送她的手链,如今戴在了脚上。
也许是因为视线太窄,他眼中全部的画面只剩下白嫩的小腿,脚踝和脚背走路绷起好看的弧度,红绳出现得突兀,像茫茫雪地里开出的玫瑰,想握在怀里,一探究竟。
北湖中学高中部建在小山上,高高的墙面长满爬山虎,雷思妍总是趴在教室外的墙头冲山上喊:“谢晚成!帮我带杯奶茶!谢晚成!”
谢晚成不理她,但从小卖部回来的时候手里又会带给她的奶茶,她奇怪:“谢晚成,你到底听没听见我叫你?”
“没听见。”
“哇,那你都知道我要喝香草味加珍珠,神了!”雷思妍嘴里嚼着珍珠问,“你耳朵这么不好,我下次要买别的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他说,“你想想办法。”
全封闭寄宿学校不能带手机,雷思妍想了半天:“得有个什么声音很大的东西,一响你就能听见的那种。”
“好。”
于是下周她收到了谢晚成的铃铛手链,摇摇晃晃那丁点儿脆响,无语道:“还没我打喷嚏声音大!”
少年不耐烦了:“你说要能响的,不要算了,还给我。”
雷思妍心想确实怪她没说清楚,抢过来戴在手上:“要的要的。”
从那以后,铃铛一响,谢晚成就知道是雷思妍在叫他。
就像现在,他第一次觉得铃铛声音那么大,小小的包厢装不下,震得心口烦闷。
席间大家凑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穿插几个人给谷桐和谢晚成敬酒,祝他们新婚快乐。
旁边有人说话:“薛皓,听说你都读博了?学的什么?”
“生物工程,都是运气好。“
雷思妍听到声音,记忆里和薛皓也算熟,便举杯朝他示意,余光和谷桐交错,被白了一眼,她无辜地眨眨眼。
扭向左侧的身子把裙子收紧,腰身一览无余,下颌还有发丝感应微风,吹得大片裸露的皮肤发颤。手肘把胸挤出明显的形状,软肉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像一滩香软的果冻被藏起来,露出一点甜头。
越阳撞了下旁边的谢晚成:“诶,你说我现在要联系方式奇怪吗?”
“现在?”
他的视线还没落实,旁边的妻子站起来:“大家都知道,我和谢晚成上个月刚结婚,也没有一一请大家来喝喜酒,今天我们请了,就当婚宴。”
“谢总大气!我是吃了喜酒的今天又吃哈哈哈。”
“呜呼谢哥嫂子百年好合!我也吃了!”
“祝福祝福,我们班好像都去参加婚礼了吧。”
“雷思妍好像没来…”
谷桐面露尴尬,立刻又恢复正常,坐下朝雷思妍的方向抬下巴:“我给她发了邀请函,她自己说有事不来。”
她笃定雷思妍不会拆穿,因为全班都被邀请,如果她承认就她一个人没有被邀请,那丢脸的就是她了;即使她不怕丢脸反驳,谷桐也能说是发邀请函的时候没说清楚,这个场合也不可能拿出聊天记录对峙。
“是啊。”
雷思妍果然没有反驳,可她话锋一转:
“毕竟你和我说,虽然邀请我但并不希望我去。”
同学们都震惊了,疑惑地看向谷桐,包括谢晚成投来质问的眼神。
而雷思妍也笃定她不会反驳,因为是谷桐自己说邀请了她,她根本拿不出证据为自己辩解,只能扯动嘴角道:“可能是我话没说清楚你理解错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这样啊,好吧。”她垂下肩,沉默接受这番说辞,下唇留下的深深齿印上泛着莹润的水光,再仔细看,眼圈都红了。
“什么好吧,你——”
“桐桐。”
谢晚成打断妻子,示意她不要再说。
丈夫亲昵的称呼让众人一阵起哄,这件事就算过了,雷思妍也没打算怎么样,卖的可怜对方接收到就好。
圆桌上的菜自动在转,可她现在还在扮可怜阶段,夹菜不能太积极,每次夹到一半菜就转走了,雷思妍的可怜不免多了几分真实。
中途谢晚成出去了一趟,回来没多久服务员就进包厢调低了转速,雷思妍一边享用她最爱的蓝莓山药泥,一边环顾四周,心里暗骂谢晚成:“闷骚。”
原来谢大少爷,不对,现在是谢总,真的还喜欢她,谷桐岂不是要气死,她越想越乐,双手撑在桌子上捧脸一副倾听大家说话的模样,实际上不经意地看着谢晚成,在他视线扫过的瞬间又慌乱地撤回目光,模仿暗恋被抓包。
而旁边一直观察她的薛皓大为恼火,她一靠近桌子,胸就不由自主提起来搭到桌上,沉甸甸地像放了两团气球。她对谢晚成的勾引更加明目张胆,樱桃小蛋糕特意提起最上面的樱桃,伸出舌尖把红果卷进口中,然后咬一小口吐出来,嘴唇覆满果汁,亮晶晶地朝向对面,一颗小樱桃她吃了四五口,嫣红的舌尖伸出来四五回。
薛皓的眼神逐渐暗下去。
注意到这一切的不止他,谢晚成转过头和越阳说话,结果这小子完全不听。
“谢大少爷,她真的好可爱,你看一眼,”谢晚成刚要回头又被越阳按住,“不对,你现在是有老婆的人,还是别看了。”
“吃个蛋糕嘴角都能沾上奶油,好笨。”
“哈哈哈她越擦奶油糊得越多,”他突然对谢晚成道,“你说雷思妍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
谢晚成想都不想回答他:“不是。”
“你不懂!”
舔了半天奶油结果谢晚成头都没动一下,现在奶油还擦不干净,雷思妍几乎要以为之前是她的错觉,起身去洗手间透气。
谢晚成看表,十分钟人还没回来,今天她的种种态度让人意外,怕不是遇到困难,他起身,越阳却抢先站起来,朝他飞过来两根手指敬礼:“我去了兄弟,祝福我!”
他沉默坐下的空档,薛皓也跟着出去。
雷思妍看到镜子中有人进来,反手关上洗手间的门,她朝镜子里打招呼:“好久不见呀,越阳。”
“雷思妍,和我谈恋爱吧,以结婚为目的的。”
“?”她转过身靠在洗手台上指着自己,“我?你在说什么…”
他反而一副不理解的表情,双手插兜头一歪:“难道不是你一直在撩我?”
“我哪有…“雷思妍呼出一口气,想到越阳的位置在谢晚成旁边,被误会也不奇怪,用手撑着面台坐上去,双腿悬空一晃一晃,白色蕾丝内裤的花边时隐时现,“可能太久不见大家有点紧张,我很不自然吗?”
越阳挑起一边眉毛踱步靠近,女人怯生生的模样看起来和十七八岁时没有区别,只是没想到这样一张懵懂的脸却有一副充满肉欲的身体。
圆润的肩头撑起两条藕臂,没有骨感的平直线条紧紧贴在身体两侧,原本安分的巨乳被推到一起从敞开的领口溢出,肉与肉交叠,干净得没有一点瑕疵,每一秒都让你看到肉体新的形状,无从预测,只能靠近,再靠近,想亲眼看一看。
他掰开女人的晃荡的大腿,让自己更进一步,认真问道:“所以你对我完全没意思?”
既然谢晚成没有跟出来,今天估计没戏,虽然她也没指望一杆进洞,但联系方式都没要到,进度属实堪忧,雷思妍盯着越阳左看右看,这位谢晚成的好兄弟倒是可以留下。
“你说以前,还是现在?”她抬起身子往前送,仰头挨到男人的锁骨,温热的呼吸绕了一圈又一圈,越阳抓住她的手,雷思妍搓了搓指尖似有若无的灰,无辜解释道,“你头发上刚有东西。”
“以前?”他赶紧放开雷思妍拍拍自己头顶。
她不好意思道:“当初的感情没有结果,我…我现在不敢了…”
越阳一听急了连忙安慰她:“没事,不着急,我不会逼你的,你看着办行吗?”
男人站在女人两腿之间,低头俯视,热烈坦荡。
高考前一周两人被罚到教室外背书,雷思妍也是这样坐在外面放杂物的课桌上,越阳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唱了一星期的张学友。
她听不懂粤语,只记得肆意大笑的人嗓音低沉,词句绻绻,一窗之隔的身后是朗朗书声,模糊不清的语调被窗下读书的同学淹没。
后来和拍广告的片方一起去唱k,她才知道当时越阳唱的是“遥远万里心声有否偏差遥远的她仿佛借风声跟我话”。
七年这人终于不那么非主流了,雷思妍目光从越阳出去的背影转到手机上好友添加那一栏,把备注改成:傻逼。
【完成】的按钮还没按下去,门后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从后面捂住雷思妍的口鼻往厕所隔间拖。
“唔——放开——唔——”
那个人的手很大,几乎捂住她整张脸,在狭小隔间拼命挣扎中雷思妍被翻了个面,她这才看清来人的脸,恼怒地大骂:“薛皓你他妈有病啊!”
男人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高知绅士形象,欺身压上来紧紧掐住两腮,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哼声。
“雷思妍,你怎么这么会骗人。”
她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抗议。
“以前的感情没结果?你以前喜欢过谁?只有越阳那个蠢货才会当真。”
刚说完就被挣脱一只手的人狠狠一巴掌扇过去,薛皓不怒反笑,全身压在她身上,双手捧住她的脸,低三下四地哀求:“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可以?雷思妍,妍妍,你骗骗我好不好,我求求你,骗骗我,你要怎么样才肯骗我,是不是我告诉谢晚成,你根本不爱他,你就是想利用他报复谷桐,你就能骗骗我了,嗯?”
他急切地说着,两张嘴唇一息之隔,雷思妍觉得现在的状况简直匪夷所思,不可理喻,还是先平静下来拍拍薛皓的手,示意他放开。
薛皓试探着一点点放松对她的禁锢,穿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眼镜被她打歪了。
一只手捏着嗓子咳嗽,一只手帮他扶正眼镜:“薛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懂。”
被问到的人半跪下去,手指从小腿往上摸索,即使被连衣裙遮住大半也能看出不算细的一双腿,甚至能用粗来形容,却笔直匀称,没有多余的肌肉,薛皓在监控里见过她穿大腿袜,把腿根的肉勒出来,圆鼓鼓地互相摩擦。
终于摸到日思夜想在无数情欲来时回荡脑海中的肌肤,和想象的很不一样,光滑细腻、柔软得像植物细胞,有能承受更大压力的细胞膜,紧实又富有弹性,他握住她的大腿,从膝盖舔了上去。
雷思妍瞳孔震颤,看着男人近乎虔诚地舔她的大腿,伸腿把人踢开,俯身勾走他的金边眼镜,高跟鞋踩在半跪的膝盖上,扬眉道:“从下面开始舔。”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薛皓并不像表面那样温柔谦和。
高二刚分班,因为同学背书声太大,雷思妍完全背不进去,只能去教室外面背。1-5班都在二楼,一楼是承重柱和墙,上课的时候没有人会去那儿,她在一楼楼梯后面发现了一个小隔间,准备自习课都去那里背书。
可那天去的时候隔间意外地有人,她走进,竟然是薛皓在抽烟!平日好学生样子的人脱了校服躲在这种地方干违反校规校纪的事,借着烟头微弱的火光,她甚至看见了他卷起袖子那一截手臂,有一大片纹身。
对坏孩子敬而远之的雷思妍尴尬地退出去却猛地被薛皓抵在墙上,她以为他要打她害怕地缩成一团,结果他只是吸了一口烟,然后紧挨着喷到她脸上,在她疯狂地咳嗽声中抓住她的手腕警告:“不准说出去。”
男人捧起她的腿低头细细亲吻绷起的脚背,她晃晃脚命令他:“不准说出去。”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心思,但不能坏她的事。
梳得规整的鬓发贴在她的脚背上蹭了蹭:“妍妍,你说我总会听的。”
雷思妍靠在墙上,居高临下地垂眼,薛皓的裤子被踩脏,他丝毫不在意地继续亲吻,骨骼青筋清晰可见,但纤弱的皮肤却没有凸出的脉络,只是透明地表露脆弱。
这只脚踝没有绑铃铛,后跟的红晕蔓延到跟腱,再往上是被他搓红的皮肉,外踝骨陷进温热的唇齿之间,她脚趾绷直,不受控制地打颤,鞋底蹬得白衬衣满是赃污。
牙齿碾得又痛又痒,那里分明没有可以发痒的神经,从脚踝到心脏的距离是一声娇媚的喘息。
“嗯…”
“妍妍,你的腿好美。”
薛皓沿着小腿往上,舌尖触到膝盖窝打圈,她还没来得及回馈这份夸赞,他道:“好想做成标本。”
话音刚落,女人娇嗔一脚把他踢开,薛皓坐在地上,欣赏雷思妍刚收回的脚,大腿的肉余震似地晃。她被看得不好意思,男人起身走到她面前,压迫瞬间下坠,他膝盖分开两腿跪在她面前,手臂扣住膝窝往两边掰,手指陷进大腿肉里。
像男人撒尿的姿势,雷思妍的下体正对着男人的脸。
吃完饭大家准备去第二场,有人想起雷思妍去洗手间还没有回来,旁边的人猜想可能是有事先走了。
“人呢?”
“谁?”越阳还在想自己刚刚的表现是不是太唐突了,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去找雷思妍了吗?”
他挠挠头,尴尬道:“走了吧,可能被我吓到了。”
谢晚成不怀疑自己对雷思妍的认知,倒是越阳对她的认知有很大偏差。
“阿越,你为什么喜欢她?”
“说了你也理解不了,”越阳打了个响指走到前面,又倒回来侧身歪头笑道,“你记得学校以前有一只从后山跑进来的小狗,我看见雷思妍隔着好长一条走廊地朝那只小狗挥手说早上好,感觉…怎么说呢,”
他想了一会儿:“感觉她浑身都是不得了的生命力。”
理解不了吗,谢晚成不置可否。
而此刻雷思妍觉得她的生命在薛皓色情的舔舐中流失。
微微弯曲的腿被羞耻地分开,湿润的舌面从膝盖窝流连徘徊,沿着丰腴的大腿内侧往腿心进犯。
男人含住腿根的嫩肉嘬吮,滑腻的皮肉一只手掐不住。裙摆搭在头上,男人的脑袋在她裙底进进出出,撑起各种令人遐想的形状。
她隔着裙摆按住他:“薛皓,你喜欢我?”
“喜欢我什么?”
薛皓揉捏手心掌握不住的软肉,从裙底钻出来,痴迷地仰望她:“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硬了。”
手掌往上攀,握住女人饱满的臀肉,看她嘴唇微张,瞳孔颤抖,掌心的肉浪翻腾。
“你自习课打声哈切,我都能硬一晚上,”两只手一起覆在她的臀上揉捏,“校裤那么大都要被你的大屁股撑爆。”
“哈嗯…嗯…”
手指隔着内裤戳进臀缝里,她猛地夹紧,内裤被濡湿,薛皓揪起内裤往上扯,中心的裤缝拉成细线摩擦阴蒂和小穴,他看着心心念念人的身体因为他的动作而不停瑟缩起伏,他像拥有了掌控权,继续诉说着:“新年晚会在班上穿短裙跳舞,浑身的肉都在抖,骚成那样,有几个男的不想看你的逼。”
“你难道只想看,”雷思妍当着他的面撩起裙摆,内裤缝卡在小穴里,下体几乎一览无余,“不想舔?”
她看见薛皓滚动的喉结,剪裁贴身的衬衣里胸膛起伏,像被外力封闭的活火山即将得到解脱。
跪着的人抬头渴求地询问,想得到首肯,雷思妍漫不经心地点头,顿时,他像久旱逢甘霖般拉下她的内裤,嘴巴接住从小穴里带出的蜜液整个含住下体。
“唔——”
惊呼出声,最敏感的部位像食物一样进了他人口腔,嘴唇衔着肥嫩的花唇大口吸吮,口舌生津。他越舔越用力,舌尖化作武器肆虐小穴内壁,鼻尖戳着阴蒂,雷思妍感觉自己要被吞吃入腹,极致的快感带来恐惧。
男人显得急躁,舌头满足不了他吸吮更多爱液,这具湿润的身体即将泛滥,他抱住她的屁股往他脸上坐,雷思妍低头几乎要看不见他的头,整个人钻进她胯下,享受只属于他的情欲天地。
从没想象过自己会被舌头顶起来,她不由自主地踮脚,铃铛声预热淫靡,臀腿不停颤抖,可她不敢放松,仿佛一泄气就会被他的舌头顶穿。
“哈啊…你他妈让我站稳…”
薛皓搂着她的下半身往旁边挪,抬起她的一条腿放在马桶旁的置物架上,小穴毫无遮挡地向男人大敞,花园柔软泥泞,他伸出舌头刚碰到入口便有源源不断的水流出来,稀稀拉拉往下滴。
看他一副品尝珍馐的模样,雷思妍好奇地用指尖沾了一点自己的下体,轻轻舔一口,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她一脸天真,就这么看着男人。
他拉过她的手,含住她刚刚舔过的指尖,牙齿磕碰指尖的神经,牵扯心脏跟着收紧。
对着监控意淫无数次的场景真的实现,薛皓恍若梦中,眼前的人不是雷思妍,是他培育的克隆体,他压抑又癫狂,理智在毁灭和珍藏中溃散。
舌尖拨弄阴蒂,绕着小小的茱萸打转,雷思妍娇哼着浑身湿透,扭动身躯想找一个支点,敞开的小穴合不拢,汁水滴了他满脸。
阴蒂高潮来得更快,电击流窜全身,男人的取悦让她得到满足,长长的叫唤咽下沉到穴口,从下体喷出水溅到男人口中,雷思妍急促地呻吟然后瓦解,无法控制这失禁般的快感,还没有插入只是用舌头就让她倾泻。
他张嘴包裹,试图将女人的身体烘干,可无论他如何卖力,她的身体流不尽,下体永远潮湿,永远有泛起的地下水,情潮一波接一波,浸湿他的白衬衣。
男人眼中的情欲太甚,身下的硬物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勃发的力量。
“我要洗澡。”
“楼上就是酒店,做完我去开房间,好不好?”
他抬起雷思妍的手背,印下一个吻。她像他的疆域,占领然后献上一切。
“我要洗澡。”
雷思妍重复,在厕所这种地方让他舔就已经是例外,还想在这里上她,没可能。
即使情欲侵蚀大脑,他也没有任何不满,薛皓放下雷思妍的腿将她翻过身背对他,褪的内裤挂在膝弯,他抵着裙摆埋进女人的后臀:“妍妍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起身打开门的锁扣,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外面涌进的三两个人劝退,薛皓只好又扣上锁扣,一回头,发现嚷嚷着要洗澡的女人撑在墙上,裙摆被拉到腰间,并拢的膝盖微微弯曲,腰往下塌,翘起湿漉漉的屁股冲他摇摆,女人伸出舌尖在空气中撩拨,薛皓彻底沦为眼前人的奴隶,愿意献出一切,乃至生命。
泥泞的双丘缓慢抽帧成朦胧的剪影,同男人心旌一起摇曳,浑圆的臀瓣掩映在淡色碎花裙中,汗涔涔的脸上黏满凌乱的发丝。她雾着一双眼透过缝隙盛满水花。
无声道:“舔我。”
荣幸之至。
薛皓覆在她身后,大手抓住饱满的臀肉,女人的肉体有吸力,一旦沾上就会被缠绕。他像在抚摸流水滑过的试管壁,肉浪滚滚而来在手心跌宕。
隔壁男人在放水,雷思妍就像自己站着尿了一样,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滑落,她的表情饮泣娇媚,眼神里全是怪罪,薛皓一边反省自己一边咬住从十几岁就肖想的大屁股。
臀尖红得快滴出水,他叼起一块囫囵含在嘴里,下巴是从穴口蹭出来的汁液。
随着关门声响起,洗手间又只剩下二人,薛皓整张脸埋进她的臀,摇头晃脑舔舐逗弄,硕大的两瓣臀满是男人唾液的痕迹,留下dna在她身上盖戳。
“怎么不穿那条黑色的丁字裤?”
“什么?”
“你穿起来美极了,黑色的系带会藏进这里,”他说着舌尖钻进臀缝,蠕动诱哄着穴口向他张开,“你用带子磨逼喷得满沙发都是,我看了无数遍。”
意识瞬间被轰炸,那是她在家自慰做过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惊恐里滋生扭曲的快感,她想到自己被监控,竟然湿得更厉害,整个下体被泉水浸润,淌进男人嘴里。
“疯子。”
她骂道,屁股摇晃。
湿润的呼吸喷在臀缝之间,细密的水分子像密密麻麻的线头,搔得四肢百骸都触电一样,全身的皮肉一起抖,闸关憋不住,肉欲的身体漂浮进海底,在茫茫海水的包裹中,尿了出来。
雷思妍尿到一半猛地憋住,她才意识到,这不是高潮,是失禁,她竟然站着被舔到失禁,太疯狂了,她伸出手往后去推薛皓的头,薛皓却箍住她,手指探到阴蒂与尿道之间,轻轻一碾。
她再也控制不住,肌肉失联,尿液与淫水一起汩汩喷出。
薛皓跪在女人身后,看她淫靡震撼的情状,紧扣的膝盖不停打颤,腰弓起又塌下去,像淋了一场雨,冒着水汽的肥沃肉体终是撑不住向他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