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年景容问。
“不知道说什么。我帮你揉揉肩,你就躺下吧,等到快天亮我再叫你。”睦轻痕想了想,又说:“不然不要跪了,我就说你半夜饿晕了。”
“没事,你叫的替我的人……”
“他内功深厚,不会有事。”睦轻痕平静的接了年景容的话。
“做戏要做全套。我没事啊夫人。等邱少临行动了,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话还未说完,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睦轻痕下了床,把门打开了,有些意外的看着门外的华芷文和宁浅。睦轻痕笑着说:“还未到三天,怎么就出来了?”
华芷文没有回答睦轻痕的问题,说:“能进去?”
睦轻痕点点头,把二人迎入房间。华芷文看了一眼床上的年景容,转头对睦轻痕说:“去厨房的时候听到嘈杂声,就去瞧了瞧,你们这会又是在闹什么?”华芷文指了指年景容:“她不是在门口跪着么?”
睦轻痕说了始末,华芷文摆摆手,看向宁浅,说:“你有什么想法?”
宁浅看着年景容,却说:“你就这样毁了一个姑娘的声誉清白?”宁浅摇摇头,说:“我不认同。”
年景容只好说:“事已至此……”
华芷文却接了话:“浅的意思是,她不认同你的做法,也不认同你根本没反省这件事情做得不对。”
宁浅点点头,说:“我和芷文本来打算明日就走了,可是你们现在这个状况,我们不放心。”
睦轻痕看着宁浅,抿了抿唇,又看向华芷文,她呼了一口气,对华芷文说:“楼主,如果……我说如果,我为父母报仇,你会恨我吗?”
华芷文看着睦轻痕,她能够看见睦轻痕的紧张与执着,像是初见时一般,她突然觉得,人是很难改变的。不怪得俗语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很多时候人以为自己变了很多,其实回过头,会发现变了的,很多只是表象,而人的本性有时候并没有改变。
江山易改啊。
华芷文没有想过有一天睦轻痕会正面提出这个问题。当睦轻痕已经查出华起恩就是当年杀害她父母的时候,华芷文也知道这是个根本无法忽视的问题。但睦轻痕不提,她当然也不会触碰。
即使这些年来她对华起恩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但那一点点血缘在那里,总会让她如鲠在喉。她没有想过睦轻痕会征询她的意见。在她看来,复仇是睦轻痕这些年来活着的最大意义,她是不可能会放过华起恩的。但她不敢继续设想下去,去设想华起恩死了之后,她要如何对待睦轻痕。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她已经把华起恩划入了一个必死的境地。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对此的思考,她突然意识到她对于血缘关系的在乎越来越淡薄,她觉得她是冷血的。不仅仅是宁浅,甚至睦轻痕,在她的心中也比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重要了。
这让她自己感觉到了人心的恐怖。她不知道这种恶念是否是她独有的。
而此刻,她看着睦轻痕,升起无端的怒气,她讨厌这个问题,是或否都对不起她自己。她看着睦轻痕紧紧抿着嘴,眼神有些躲闪,睦轻痕应该意识到问出了一个不好的问题,但话已落地。
“刚才那句话,我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