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地靠在梨花榻上应答道:“长夜难熬,你家小姐我来给你解解闷。”
予卿给我倒了杯茶递给我道:“怎么,慕公子下山了?”
“管他干嘛,我来同你念话本子。”我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这会子当然是不能寻他了,寻了他,他要是不给我好好做夜宵怎么算。
一定要低调,若是让云中尧那个见吃忘义的晓得了,莫不会生什么幺蛾子,暗中给我偷了去。
不过一想到慕止,我是从心里到身体每一个毛孔都熨帖得不行,只感觉面上的笑憋也憋不住。
予卿见状也不多说,自顾自往我身边坐过来道:“既是解闷那便挑拣些我爱听的。”
我这会性子好得不行笑眯眯问:“成,予卿想听什么?”
予卿吃了一口茶敛了眉眼低声道:“想听小姐同慕公子的的事。”
“哎呀”我娇嗔道:“予卿你倒是变坏了,这有什么好说道的,慕止不就那么一个人么。”
予卿也挑了眉眼笑:“是予卿唐突了,不该问小姐这些事,请小姐责罚。”
我笑着要打她:“罚你给我刨瓜子,自个不许吃。”
予卿好脾气的接过我手中的吊瓜子袋子道:“小姐念话本子吧。”鬼知道我此刻心思全在慕止那夜宵上,自己念了些什么,是一点也不知道。
念没一会倒是口干舌燥,予卿转身给我倒茶,我伸手接过抬眸一看,瞧着予卿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那疤痕我认得,那日在云鹤山的主峰中,是狼崽子的爪子挠的。那时我没太在意,总想着回了药庐,云中鹤医术高明定不会留个疤痕什么的。
可是今日一看这伤口不仅没有好好愈合,到是隐隐有留疤痕的样子。我一下有些急了,起身道:“予卿,你这脸上怎么回事?师兄没有给你好好瞧瞧吗?”
予卿垂了眼睑低声道:“没事,小伤。”
我不依不饶起身拿着灯仔细瞧了又瞧,这狼爪挠的本应该是皮外伤,不知为何,这伤口不仅皮肉外翻还隐隐带着黑色,俨然一副中了毒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她平时怕吓着我,我想起来见她这几日她总是带着面纱,我只当是伤了脸,女儿家要颜面。今日这么一细看才发现伤口狰狞,嫩肉外翻,中间竟是隐约看着见白骨。
我拉着她的手便要去找云中尧,予卿拉着我道:“小姐莫急,真是小事,夜已经深,明日再去看看。”
我声音有些哽咽:“你一个姑娘家,脸蛋又生得这么好,这回要是我的罪过毁了,那岂不是作孽吗?”
予卿反手握住我的手低声温柔道:“予卿从未怪罪过小姐。”
“我晓得,你不会怪我,就是我杀了你,你也不怪我。”我低眸低声道:“只是予卿,我自救你也从不求你为我做什么,只盼着你好好的。易云涧将你托付给我,我没好好照顾你,我是怎么都不得安生的。今夜你若是不愿去瞧,那便不去,倘若明天你还不瞧,我就用刀自个划上两刀。”
予卿听我声音难得正经,有些微微慌乱道:“小姐,我明日便瞧去。”
这会子我也没有什么念话本子的心思,摆摆手嘱咐她好好休息往外面走去。
出了屋子见云中尧半倚靠在梨树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脸上神色明明灭灭,右手上拿着一个酒葫芦,那饮酒的神态到是很有些云中鹤的风范。
我过去一把抢过他酒葫芦道:“也不晓得,你这么个木头一天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