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没有答话,笔直的背脊僵硬了一下,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如谪仙般的脸,那双寒潭般的眸中落了一点墨水,悠悠散开,直到眸色与夜色融得一样才听到他抑制很久的声音:“他在逼我。”
他,我苦笑,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他季揽在逼慕止,何尝又不是在逼我呢?难道我真是这样有魅力,入了他那眼,让他不惜做出这样的事?还是说,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他到底有所求呢?
慕止转身,眸子落在我身上神情像个孩童有些慌乱将我死死搂在怀里:“他要你,他想抢走你。”
我的呼吸有些困难,却是不敢推慕止一分一毫,只安慰地抚摸着他的背轻声道:“慕止,我是你的妻子,不会变的。”
脖颈间的人没有答话,半晌我的领子上微微有了湿热的感觉。我心中松了口气,他终于愿意放过自己了。
隔日我从房中起来,自顾自在院子里嗮太阳,回渝阳已经又几日了,我却是没有回过顾家。心中虽然惦念顾家惦念着紧,但那日我们回渝阳的动静闹得有点大,这渝阳城中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顾府的门。
当年我是以休养的由头出的渝阳,如今偷偷摸摸回来又遇着慕止祖父惨死这事,渝阳这趟浑水是非淌一淌不可了,心里还是存着些许私心,慕止不管想做什么,我定是会帮的。只是暗中依旧盼着顾家可以安安稳稳地过。
予卿从外面走过来,给我递上了往日我最爱吃的一家铺子的糕点:“小姐,你尝尝。”
我晓得她知道我这几日食欲不好想着法子讨我欢心,勉强抿了口茶水挑了一块点心往嘴里塞。忽是想起什么开口道:“我们去寻寻谢花容可好?”
慕止这两日早出晚归,我隐隐觉得他身上有血腥味,每日会来都极累,夜里睡不好常常抱着我便是一整宿。
渝阳近来风声紧,路上人是不多。我带着面纱漫不经心地走着,身边忽然一阵马的鸣叫声,我抬眸才看见一个面带凶色的男子扯着马的缰绳冲我骂道:“要死啊,走路不长眼睛?”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接话,自顾自往泯华楼走。男子见我无视他怒了,跳下马几步走过来。脚下步子虽然轻却是带着力道,是个练家子我似笑非笑看着他没有反应。予卿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长剑一挑落在那人脖子上:“再往前一步,试试。”
男子脸上神色有些变了,见周围三三两两有人围着落不下面子双手按着剑:“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娘们儿到底几斤几两。”
予卿神色一凛,手中剑便欲直刺那人心脏,我淡淡道:“点到为止,不用伤他性命。”
言罢,绕过二人接着往泯华楼走,身后听见男子的惨叫声,四周百姓更是不敢出气,渝阳的天又沉了几分。
凭着印象中的路,我顺利摸到了泯华楼后院,老鸨见我一个姑娘家进来脸上神色不大好嚷嚷着:“我这泯华楼没生意,一个姑娘也收不起,你自个自寻出路吧。”
我四周看了看,却是没见到什么客人,示意予卿给老鸨塞了一包碎银子才出声:“去年家里遭了灾,想起有个远方表姐说是叫谢花容,今日特来投靠的,望老鸨引荐。”
得了银子老鸨神色好了许多答话:“谢花容,这丫头早一年前便自个赎了身子不在楼中了,去了哪,怕是没人晓得。”
谢花容走了?我心中一阵感慨,从前在这楼中我便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楼中的人,到是真的是物人非人走茶凉了,只是那个没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