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偷盗在先,拒不认错仗势欺人,留着何用?”蚩尤完全无视那正在悲痛中的父亲,不瘟不火的说。
我叹气,这样子做人怎么行?想必那将军也不会再愿意跟着他了。
果然,那人骂起来:“蚩尤你决绝至此,只一点小错便要拿命来偿,谁敢跟你!”
“小错?”我看见他嘴角撇出轻蔑的笑:“如今战事未起,九黎大军尚未开拨,就学会打着平天下的名义欺辱平民百姓,这叫小错?有子如此,父有何盼!你也不配在与我在同一帐子里行兵论事!”
手起刀落,废了那父亲的右手。
“你从今日起,去喂马。”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停了一停。
太狂了。
父亲要我到九黎探一探蚩尤大军的动向,当天晚上我给父亲写信,将白天的事情如数写出。交由父亲评判。
那时候我已经有种感觉,蚩尤纵然起兵,大军人数远多于父亲,但他会失败的。
一人之勇,何以抵得千军万马。
蚩尤在镇上停了几日,每日在不同人家家里喝酒。起初我不明白他的用意,按理,他现在不是应该好好想一想如何行军么?后来我发觉不对,他应该是在看哪里修建储粮仓最好。这里是首巫镇,九黎族的边界,一旦开战,这里将是他重要的运粮通道。
在镇上的最后一日,我终于将整个首巫镇摸了一遍,大致弄清楚了布局。累了好几日,我在酒馆坐下,一群人吆喝着什么,我靠近一瞧,错愕的很:桌子上摆了个茶篓子,两只蛐蛐儿斗得正欢。蚩尤在同人赌酒,谁的蛐蛐儿输了就喝一大碗。
他拍桌子瞪眼的,同对面的那个人比着谁气势更胜。但我看着他对面那个人,总觉的有些奇怪。
后来才知道,那竟然是一只化了形的神兽。
盘古大帝座下的神兽,比神农炎帝的时代还要遥远。我以为此生也就能见着这么一回了,万万没想到,这只神兽后来心甘情愿的做了蚩尤的坐骑。
神兽叫鲲鹏,傲气的很,大概是那天输多了不服气,蚩尤又同他打了一架。最后鲲鹏认主。
我见证了那场比试,本来还有些担心蚩尤那个性要是将那神兽结果了怎么办,那可是个大罪过。但我一方面又担心神兽的灵力太强大,蚩尤会不会打不过……当然,最后的结果让我哭笑不得。
也许是我看的太认真,蚩尤脑袋一偏,目光直直的撞上我的。我赶紧跑开。脸有些烧。
那时我还无甚察觉,自己已经渐渐的被蚩尤吸引。我只觉得,父亲遇着这样一个对手,真的不太好对付。
我的父亲是黄帝,母亲是嫘祖,我的名字是旱魃,平日哥哥们唤我小四。我出生的时候,大哥已经归去了多年,二哥三哥成天跟着父亲忙活,母亲也是。我并不亲近父亲,他确实威严很甚,从来都不会将温暖和煦的一面流露出来。他的脸上仿佛永远只有一个表情。
父亲母亲的感情并不好。
母亲的一双手能养出世上最好的蚕,能织出灿若朝霞丝绸,可是她却随着父亲提兵上阵,陪着他一点点的征服各个部族,如今的阵势,才勉强能和九黎相抗。但父亲又娶了一个女子,名字叫嫫母。嫫母的确贤惠,但她并不喜欢母亲,自然也不喜欢母亲的孩子。
父亲陪着嫫母的时间比母亲多的多,大概他觉得嫫母要温柔很多吧!我每每看见母亲一个人养蚕造丝,心里说不清的难过。
母亲不是喜欢战场杀戮的人,但她依旧陪着父亲征战;她最喜欢养蚕,父亲却从来没有陪着她做过。
所以我若嫁,就要嫁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男人,他只能有我一个,不能有别的什么。我们可以去昆山,请求王母给我们一块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此番来九黎,父亲要我想办法混入蚩尤的军中。
我在首巫镇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