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现在这样,看来看医生这事是势在必行了。
“告诉我,梦见了什么?”看着怀里的人儿,薄景遇一边不轻不重地帮她按揉,一边柔声问她。
安笙抬起朦胧的泪眼看他,怔了几秒想要张嘴,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这乱七八糟毫无根据的梦,让她怎么跟薄景遇说。
“没什么,就是梦到我妈又精神失常了。”最后,她随便编了一句。
“医生不是说了嘛,伯母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薄景遇又将人搂进怀里,低头亲亲安笙的额头,“只要伯母继续配合治疗,相信痊愈也就是不久后的事。”
“嗯。”安笙在他怀里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薄景遇搂着人躺下,哄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又睡了过去。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薄景遇把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跟安笙提了一下,但安笙没同意。
他没忍住多说了两句,结果直接就把人给惹毛了。
安笙心情很烦躁,无法控制,无法疏解。
薄景遇晚上的飞机,去纽约,安笙早说好的去送他,结果直接放他鸽子,约夏怜星一起出去喝酒去了。
“稀奇啊,你这个一杯倒有天也会主动要酒喝。”夏怜星啧啧直感叹。
安笙喝了两杯,已经开始上头了。
她伸出手臂往夏怜星肩膀上一横,摇头晃脑地笑,“一醉解千愁啊,酒是个好东西。”
夏怜星皱了皱眉,把她手里的杯子夺下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笙伸手够酒杯,夏怜星不给她,把酒杯放的远远的,去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认真问,“是不是二哥欺负你了?”
安笙摇摇头,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心口,喃喃道,“怜星……我想不清楚……”
夏怜星大概知道她在为什么而苦恼了,不由蹙眉叹了一声,“既然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
说着往自己嘴上抽了一下,“我这嘴也是造孽!”
干嘛跟安笙说那些有的没的,让她当下痛快不就行了嘛,干嘛非得想以后。
“不行!”安笙摇头,她一钻牛角尖就出不来,“必须得想清楚!”
夏怜星知道她什么德行,把她扶正了,“那好吧,我问你,你对二哥动心了吗?”
安笙想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
夏怜星当即直皱眉头,脑仁疼,“那你对他动心到什么程度了?”
安笙歪头想了下,慢慢伸出一根小指,大拇指尖抵在小指根扣了扣,慢慢往上挪。
忽然想起颜臻的那条微博,一双有些迷蒙的眼儿顿时露出凶光,大拇指一下移到了小指指尖。
夏怜星盯着她的手,迟疑问:“就这一丢丢?”
安笙有点愤愤的点点头。
夏怜星一咬牙狠心道:“那咱快刀斩乱麻,跟他掰!”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这又是要跟谁掰了?”
夏怜星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是贺十方,刚想松一口气,结果又看见薄景遇从他身后走出来,她顿时一个激灵。
幸好酒吧里闹腾,薄景遇应该是没听见她的话,不然她今儿在这儿可能得血溅三尺。
悻悻的,夏怜星缩了下脖子,赶紧闭了嘴。
薄景遇眼风就没往她这边扫,只盯安笙身上了。
他径直走过去,瞅着醉醺醺的人儿,脸色不怎么好,有点气哼哼地说:“说好去机场送我,临头放我鸽子,还不接电话,你这是要反了天了?”
安笙怔怔地瞅他好一会儿,才悠悠地反应过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改成明天的了。”
薄景遇也没细解释,揽着她凑过去闻了闻,“你今儿这是闹哪一出?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从早上开始,薄景遇就已经察觉到安笙的情绪有些不同寻常的焦躁。
他第一反应就是夜里做噩梦导致的,想带她去唐娜那里看看又被拒绝,心里突突的,一直放心不下。
傍晚去机场的时候又被放鸽子,打电话也不接,他索性让沈文川把航班改了。
安笙借着酒劲,倒是很坦然,“你。”
薄景遇睨着眼前可能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小女人,微微挑眉,“我?”
安笙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好烦。”
薄景遇觉得事大了,默了一下,他也没再继续搭腔,搂着她起身,“这儿太吵,我们回家慢慢说。”
夏怜星一听这调儿好像不对啊,忙开口,“二哥,笙笙喝醉了,最喜欢说胡话,你可别当真。”
薄景遇扭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嘴角明显带着抹邪气道,“星星,你以后要是再搁背后瞎支招,说些有的没的,二哥可跟你不客气啊。”